“這兩片龍鱗,你應該都見過。m.x
”諸葛宛陵雙眼凝視著玉盒之內,說道:“它們本是同源,但卻截然相反。神龍逆鱗之所以會褪下,是因為神龍閣下又長出了一片嗜血逆鱗,因此神龍逆鱗會本能地畏懼嗜血逆鱗,但兩者卻又互為壓制,在神龍逆鱗面前,嗜血逆鱗的血性也會有所收斂。《天元》有記,上古聖王統一天下,焚兵甲以鑄農具,散財物以養萬民。儒家最早提出的:施之以德,四海賓服,說的便是上古聖王。當時天下水患頻繁,河海之中妖獸興風作浪,聖王領著人興修水利,引大河之水入田畝,馴兇蠻野狼為犬寵,斬殺妖獸安民心,他的德行引來鸞鳳,口銜神龍之逆鱗贈予聖王,一段曠世長久的千年王朝也就此展開……”
“不對吧。”秦軻有些半信半疑,打斷了諸葛宛陵的敘述,“怎麼又扯到上古聖王了?神器跟上古聖王有什麼關係?”
“這……”諸葛宛陵合上玉盒,那股中正平和的光芒逐漸收斂,最後歸於虛無,他笑道:“當初上古聖王拿到神龍逆鱗之後,為了治理水患,其實是藉助逆鱗的力量將其灌注到一柄名為‘破軍’的神器裡,他用破軍打斷了當時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大山傾倒下來,就成為了天然的堤壩,把大水引回了穹窿之海。”
秦軻可沒聽說過這段傳說,吃驚地看著那存放著逆鱗的玉盒:“能,能打斷大山?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不知道。書上的事情,未必沒有誇大成分,青鸞口銜逆鱗相贈聖王這事……也顯得太過玄乎。但事實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天知道了。按照記載,逆鱗縱然強大,可光憑逆鱗或是破軍都做不到這樣的事情,只有兩者結合才能產生驚天偉力,可從那之後,逆鱗碎成了粉末,破軍也崩斷成兩截。”諸葛宛陵道:“不過聖王傳語後世,這兩樣東西總有一天會在一個合適的時機重見天日……”
“而臥龍停留在稻香村的那些年,養育你的那些年,其實就是在算葉王陵墓開啟的時機。”
“陵墓……會自行開啟?”現在的秦軻似乎深深地被諸葛宛陵所說的內容吸引,而不是隻將重點放在自己的師父身上了。
“葉王陵墓歷經百年風霜,即使百餘年來陵墓中的大陣都在不斷地汲取神龍身上的力量,但以神龍那樣強大的存在,如果不是為了壓制嗜血逆鱗,又怎可能會被區區一個大陣所束縛?”
“臥龍他是在算,什麼時候神龍會到最虛弱的時候,也正是這個時候,葉王陵墓中的大陣也會轉而衰弱,我們進葉王陵墓,如果不是正巧在臥龍計算的時間點上,那石陣之內的罡風之強,就算是長恭也無法抵擋……而如果時間太晚,神龍或許已經突破大陣以另外的姿態重歸人間了。”
想到那個蒼老疲倦的卻又顯得像是個慈祥長者的神龍,他有些不忍:“既然他能重回人間,我們何必要趁他之危?有一片神龍逆鱗在葉王棺槨裡,有沒有這片嗜血逆鱗,不重要吧?”
諸葛宛陵似乎是有些累了,閉上眼睛養神,輕聲回答:“如果神龍閣下能驅除心魔,離開大陣固然好。可他如果敗給了嗜血逆鱗,突破石陣以另外一種姿態而出,你以為這世上有誰還能擋住他?只怕又是一場浩劫……”
“冥冥之中自有命數,上古聖王或許只是隨口一言,也或許早已預見了會有這樣一天,神龍逆鱗在當年耗盡了力量崩解散去,現如今我們卻機緣巧合得到了兩片逆鱗。只不過……臥龍算清了時間,卻似乎因為什麼事情等不及先行離去了。但既然這是他多年的夙願,我總該替他做了才行,所以才有了墨家一行,才會見到你。”
秦軻越發地感覺師父身上籠罩著一層看不清的黑紗,這個所謂的“瘋子”,真的是那個隨和又不失幽默的師父嗎?或許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和師父之間都有許許多多稀奇古怪讓人無法理解的想法吧。
秦軻不說話了。
諸葛宛陵感覺很久沒有像今晚一樣暢所欲言了,看到秦軻若有所思的樣子,溫和了語氣道:“不過,其實我們這些人找神龍閣下的目的確實談不上高尚,所以也沒必要自我標榜。嗜血逆鱗,我們得來勝之不武,不過神龍閣下卻沒有因此殺死我們,而是以德報怨,把他存於這世間的最後一點神蹟當作禮物送給了我們,他的德行,足可稱聖了。”
秦軻點點頭,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點頭,想到神龍先前放在他胸口的那點光亮,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那顆兀自跳動不安的心臟之處。
“臥龍說……找到所有神器,就可以找到那個他夢裡的世界。他消失在人世間這麼多年,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