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喜色,遠遠地叫嚷起來。
“他在喊什麼?”秦軻問。
高易水聽了聽,笑道:“他在問,我們有沒有見到神使。”
幾人一起走了過去,在另外一桌坐下。
“什麼時候去墨家?”蔡琰對接下來的路程充滿期待,從離開定安城之後,她恨不得能把這片新天地的每一處都踩上一腳,“我聽說稷城從墨家掌權之後,各式的機關巧術幾乎遍佈全城,有幾十丈高的水車日夜不休,動動手指頭就能幫你端茶遞水的木頭人,還有不用人推,上滿發條就能自己跑的牛車馬車……”
秦軻摸了摸下巴,對於蔡琰說的這些他也露出了幾分好奇的神色,但是想想又覺得還是找神器和師父的事情更為重要,轉而問道:“錦州的公輸家……你聽說過麼?”
蔡琰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你出身墨家,你不知道?”
“我?我怎麼會知道……我不過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鄉下人。阿布,你知道不知道?”
阿布正要作答,蔡琰已經開口了:“聽說幾十年前公輸家本是稷城的名門望族,尤為擅長精巧機關術,在墨家朝堂之上也是舉足輕重,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公輸家族遭到了打壓,家主公輸般失蹤,家族也遷移到了錦州……”
“原來如此。”阿布點點頭,道:“還是蔡姑娘見識更廣,我只是在課上聽黃教習提到過一些,遠沒有這麼詳盡。”
蔡琰笑聲清脆,“這些也不是見多識廣,是我小時候經常進宮,才有機會能看到那些宮裡的典籍……墨家上層似乎十分忌諱公輸這個姓氏,所以一直在刻意淡化他們的影響,加上那位家主公輸般失蹤之後,整個家族也逐漸沒落,幾十年一過,能想起他們的已經不多了。”
“不是失蹤。”高易水走了過來,端走了秦軻面前那杯茶,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滿足地嘆氣後擦了擦嘴,“是流放,據說當初,公輸般因為謀逆之罪被判處流放邊境,能保全家族不至株連本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謀逆?”秦軻吸了口涼氣,這樣的罪名,確實夠大。
蔡琰眼神流轉,緩緩點頭:“謀逆的話……也難怪墨家上層要刻意淡化公輸這個姓氏,這種事情,不管放在那兒都是一樁醜事。”
“墨家朝堂本就是一鍋稀裡糊塗的粥,鬧出的事端也是一樁接一樁,醜事什麼的,我倒是毫不意外。就好像現如今儒法兩家之爭,天下皆知,反倒是墨家自己學說越發式微,已經上位幾十年辛苦勤政的墨家鉅子,只怕多年來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高易水隨口說著,吹了聲口哨,道:“走吧,我已經餓了,燒雞和老白乾這裡可吃不著,趕緊下山。”
“就知道吃。”秦軻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錦州?”
“急什麼。錦州又不會突然長出兩條腿跑了,要去公輸家要東西更不可能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人家是衰敗了,可好歹也是個世家大族,總得盤算盤算。”高易水伸了個懶腰,“先吃飯……餓著肚子,我可什麼都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