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不臺抬起積雪中的腳,狠狠踢在盟友圖爾·扈查腿上道,“你以為我真是為了女人?”
圖爾·扈查咬著嘴裡的蘆葦管,噗地吐到地上道,“不管為了什麼,你也不應該想去迎娶那個亞赫拉,你不知道?到現在有六個想迎娶她的勇士,五個都被她用比試的名義哄騙射殺,只有一個沒死的就是你。”
聽得發呆的摩爾薩回過神來,後背冒冷汗地咬牙道,“早晚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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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爾·扈查拍拍這個老盟友的肩膀道,“摟錯女人睡覺都很危險,你卻想摟只狼。”
突然娑娑娑的聲音傳來,緊跟著啊啊啊連續的悶聲慘叫。
察覺到被偷襲的摩爾薩猛地站起身,用胳膊扒開比人還高的蒿草大喊道,“霍克索的勇士們,殺死高地瘋狗。”
蒿草地裡傳來陣陣廝殺,人們被蒿草阻礙視野,互相用彎刀亂砍向有聲音的地方。
而一股焦虎和煙味傳來,覺察不太對勁的摩爾薩急忙高喊,“都到空地,快!”
等人們停止盲目打殺,紛紛逃出被點燃的高草叢,才發現是身後那大片的蒿草已經不知道被誰點燃,而不遠處的對面,黑壓壓站著一大群人。
摩爾薩看看月光下明亮的草場,遠遠向對面人群扔出手裡的火把,卻被對面個高大男人抬手打落在地,噼裡啪啦的油松火把在地上邊燒邊濺著火星,開始劇烈燃燒的蒿草火光和冷白色月光照著這個男人,蒼白的長條臉上到處是疤癤,像塊白色的樺樹皮,眼睛和眼瞼染了血一樣通紅,正死死盯著摩爾薩。
摩爾薩嚇得退後兩步,回頭看看握著彎刀長矛的族人們,大喊道,“殺死樹皮臉,為族人們報仇。”說完舉著彎刀帶著族人猛衝向對面的人群,兩撥人馬在沖天的蒿草火光下開始拼殺
雪雨河對岸的斥不臺騎著戰馬,望著馬場方向那沖天的火光,又聽著對岸遠處傳來的廝殺聲,舉起彎刀向身後的騎兵們喊道,“衝進雪雨灣,殺光高地人。”
幾千名烏坎那斯騎兵奔騰過淺淺的雪雨河,衝向雪雨灣馬場
小奧古斯塔城內磐石堡一間寢室內,穿著灰色長袍的麥道夫站在桑切斯身邊,俯身仔細看著他蒼白的臉和包裹著的右臂道,“真是意外!”
床上被驚醒的桑切斯想掙扎起身,卻被麥道夫輕輕拍拍肩膀安撫道,“你需要靜養,我只是有個關於戰事問題。”
臉色灰白的桑切斯看了眼自己光禿禿的右臂,向麥道夫輕輕點點頭。
這時侍從修士本莫急忙走到近前,輕聲說道,“爵士,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回答您的問題,我就在現場目睹了一切,可能描述得會更客觀。”
麥道夫會意地一笑,隨本莫走到遠處,邊聽邊不停點頭,最後微微一笑道,“我需要去開個軍事會議,你照顧好桑切斯公爵,他是咱們伯尼薩帝國的柱石。”說完快步離開,順著那盤旋彎曲的石樓臺階走向磐石堡議事廳。
被火把照亮的石牆磐石堡議事廳內,面容蒼老的霍亨·巴赫穿著繡滿金線的鵝絨短披風,正彎著岣嶁的腰在長條桌前,用顫顫巍巍的手舀碗中的湯,並不時用手將落在碗裡的灰白頭髮撥開。
小獸血盧魯·巴赫恭順地揹著手站在一旁,昂著那傷疤還未痊癒的臉,脖子上卻依舊繫著那塊滿是血汙的三角巾。
突然霍亨·巴赫用力推開擦自己漏湯嘴角的侍女,抬起鷹鉤鼻子,用灰藍眼珠盯著對面幾名領主,哼聲冷笑道,“我們偉大的伯尼薩帝國,真是人才輩出、猛將無數,四五萬厄姆尼人,還有一多半在圍困我的磐石堡,他們只用一千人就擊垮了奎託姆五千援軍,而且聽說那個矮子克豪勞茲被帶倒鉤的厄姆尼長矛紮了個透心涼,還有弗林錫的有錢人博什麼薩,那個認錢不認爹的買賣人,丟下自己軍隊逃回了迪位元,結果卻死在自己人手裡,據說那可憐的幾千城鎮傭軍被宰的一個不剩,對了還有年輕有為的柱石桑切斯,特克斯洛偉大統帥,帝國冉冉升起的軍事將星,自以為無人能敵,捨不得軍權旁落,想建立豐功偉績?結果丟了胳膊躺在我的客房裡,也只是保住了自己和幾個隨從的性命,感謝偉大的契卑洛諸神和虔世會的聖子及泥潭的萬生神,賜給了他們混沌的頭腦和愚蠢的勇氣,曾幾何時我們統帥都是口袋裝著毒藥去上陣,而你們呢?不過你們幾位也很棒,在頭破血流的生與死抉擇中,把軍隊交給了那個蘭德·考爾,讓他背黑鍋吸引火力,你們這些老鬼好溜進我的城堡大吃二喝”
聽著沒完沒了的諷刺,兩鬢爽白但面板油光水滑的安克緹·侖尼站起身,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