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轟隆、轟隆”城外厄姆尼配重拋石機不時甩來的巨石呼嘯著,砸得小奧古斯塔城牆火星四冒、晃晃悠悠,城內磐石堡的鐘樓被敲掉了塔尖,銅鐘斜躺在暴露的塔頂。
似乎人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當呼嘯和城牆士兵的警報傳來,都消失躲藏得無影無蹤,等箭雨和拋石機攻擊停歇便又走出大街,在鹹乾菜攤前討價還價,或者扛著灰泥漿去修補城牆破損領取比索。
流浪漢和孩子們搶著收集街上的落箭,去軍械所換取麵包,收容所的石屋內,醫生和助手們拿著鋸子呼哧呼哧鋸著受傷者的手臂,曼陀羅粉失效後的傷者傳來陣陣哀嚎。
議事廳的盧魯·巴赫穿著代表家族首領的金線鵝絨緊身上衣,在大廳內不停踱步,讓上半身顯得格外健碩。
“咣”一塊巨石砸在了屋頂,讓屋內落下了些灰塵。
盧魯·巴赫抬眼看看參差不齊的拱形石塊屋頂,又扭過臉盯著正與阿契琉斯下九子棋的蘭德·考爾,冷笑著挖苦道,“偉大的指揮使大人,再過幾天厄姆尼人就會自動撤離,因為小奧古斯塔馬上即將變成堆廢墟。”
洋洋自得的阿契琉斯舉起枚棋子,向盧魯·巴赫說道,“帥豬哥,即使你的城堡變成廢墟,也比我們邊城豪華。”
“厄姆尼人真是噁心歹毒,他們竟然把屍體拋到城裡,是想製造瘟疫,而且他們哪來的那麼多弓箭?”臉龐肥嘟嘟的培歌不滿地抱怨,又忙湊近那個炙熱的大鐵爐烤著手。
小獸血盧魯·巴赫頓時來了興趣,盯著培歌這個老熟人揶揄道,“當然,你們的援軍給了他們充分的補給。”
培歌抬起雙層下巴道,“你在挖苦我們嗎?太惡毒了,你忘了教化院的訓誡?”
小獸血盧魯·巴赫鼓了鼓起腮幫,凸顯著那道惹眼的傷疤道,“當然記得,所以才這麼說,另外我也不再是教化院的學徒人質,我是小奧古斯塔領主爵士,而你可能正身處狼窩。”
從門外快步走進的麥道夫聽著身後噼裡啪啦箭雨聲,坐進把椅子拄著手杖陷入沉思,隨即又焦躁地望了眼培歌道,“你深夜入城,但可曾發現外面有什麼異常嗎?
培歌急忙走上前,從懷裡掏出份羊皮軍報道,“倒是沒有,不過有份軍函,好像厄姆尼人偷襲了烏坎那斯人,您親自開啟看看。”
等麥道夫撕開印泥鎖套認真看著內容,培歌又湊近低聲耳語道,“還有件事需要向您彙報,那個厄姆尼雙面斧不是巴賽爾殺的,是個沼澤翹奇乾的,好像就是那個赫斯。”
麥道夫突然扭過臉,盯著培歌追問道,“你們不是說枯孤島有妖魔護衛,沒有徵召到他嗎?”
眼睛滴溜亂轉的培歌壓低聲音道,“當初確實如此,但巴賽爾的衛隊裡有個我的朋友,他給我書信稱好像是那個沼澤人,應該就是他,不過好像他得了瘟疫,醜陋不堪。”
看著麥道夫出神地沉吟半天,培歌又討好地湊近道,“爵士,您放心,我已經命令補給隊裡的騎兵朋友,讓他們死死盯著他,只要您需要,我隨時能讓他消失,不過我沒有通知巴賽爾,他這次其實是慘敗,我怕他打草驚蛇,讓他壞了大事。”
“你確認他已隨補給隊進入了坎帕尼城?”麥道夫面露疑慮地問道。
培歌晃晃腦袋道,“我不敢保證,但這天氣嚴寒,聽說有的沼澤人已經被凍死,他只能入城,不然肯定也會死在曠野,而且前陣子厄姆尼軍隊被蘭德·考爾牽著鼻子到處亂轉,他們也不敢直接來這裡。”
思索片刻,麥道夫用洪亮的聲音說道,“親愛的指揮使大人,我收到了份軍情急報,希望對您有幫助。”
打理整潔、換了件新裘皮披風的蘭德·考爾放下手裡的棋子,眼睛一亮道,“騎兵的問題已經解決?”
麥道夫搓搓手笑道,“一半的一半。”說完站到議事廳中央,大聲宣佈道,“據可靠情報,厄姆尼人與烏骨山的部落高地人聯手,在雪雨灣設伏,消耗了不少烏坎那斯騎兵,不過斥不臺逃脫,應該正在集結軍隊準備報復厄姆尼人,這正是咱們急需的騎兵大隊。”
小獸血盧魯·巴赫走上前,匪夷所思道,“厄姆尼人瘋了?這是什麼策略?兩頭開戰?”
培歌滿臉歡喜地走上前道,“我就知道他們很蠢,犯這樣的低階錯誤。”
蘭德·考爾緊皺眉頭掃了眼麥道夫道,“還有什麼細節嗎?高超的戰略和作戰計劃,卻到了現在僵持的地步,厄姆尼人的有些失誤很出人意料。”
麥道夫恭維道道,“主要是您的戰略戰術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