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枯孤島歸於寧靜,喬瑪努努的草屋內,亞赫拉點亮一盞兩尺高的錯金花卉詳紋銅油燈道,“努努,這是我父親讓人送來的,您晚上祭拜先祖會方便很多!”
喬瑪努努向亞赫拉這個烏坎那斯公主勉強笑笑,又轉臉向赫斯道,“今日為何要傷卡姆部族的人命?他們現在猶如飢狼,會把往日怒火發洩到你身上。”
赫斯拿起把鋒利的烏坎那斯彎刀端詳著道,“我知道他們早已對我滿心怒火,如果放任他們,島上可能會血流成河。”
盤腿而坐的科馬恩拍拍隆起的胸口,自通道,“努努放心,我已派人通知羅格部族的鐸坦安,他們西岸路營的人在附近巡邏等待訊號,要是有人敢亂來,咱們馬上就能與羅格家匯合剿殺他們!”
託阿魯拍拍科馬恩肩膀道,“咱兄弟說得對,這一年陸陸續續有人來枯孤島歸附,喬瑪家雖然還沒有正式的男人屋,但現在聚集了三千壯年歸附者,我已經將烏坎那斯送來的彎刀、弓矛分發給了可靠者,如果其他部族敢亂來,就殺他們一個不剩,即使有閃失大不了再來次‘火燒島’,將他們燒成焦炭。”
赫斯將烏坎納斯彎刀收入黑皮絲楓木刀鞘,手扶膝蓋道,“沙美拉說有人故意將禍水引上枯孤島,以便從中漁利,雖然已經告誡各部族頭領,但因饑荒和私利所誘,難免有些人愚蠢行事,且白皮人的魚汛稅源都到了咱們這裡,估計鹹幹場也會斷供,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戰事可能在所難免,咱們現在只能儘量避免內訌!”
喬瑪努努嘆息道,“醜惡的人向來都是懼強凌弱,災禍是白皮人所致,卡薩他們竟也欲施暴於咱們,如若不是赫斯強勇,恐怕喬瑪家早已被沉入湖底。”
“咯吱”草屋木門被推開,兩個挎刀的紋身護衛走進道,“阿基裡塔斯和庫爾楚想見赫斯!”
赫斯輕輕點點頭,隨即阿基裡塔斯和庫爾楚沮喪地走進草屋,並排坐在赫斯身邊,拿起地上碗盤開始吃其中食物。
託阿魯不滿地搶過木盤質問道,“你們來做什麼,你們的父親不是要與我們開戰嗎?”
阿基裡塔斯硬生生把沒嚼爛的魚乾嚥下肚子,沮喪道,“我們的族人飢餓體虛,怎能作戰?而且他們也沒有勇氣對抗你們的鐵刀長矛。”
庫爾楚也灰頭土臉道,“他們沒有想開戰,只是有些驚慌!”
赫斯拍拍阿基裡塔斯的肩膀道,“你們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兄弟之間怎可廝殺!”
臉色鐵青的亞赫拉看著阿基裡塔斯和庫爾楚蔫不拉幾的樣子,突然厲聲道,“回去告訴你們的父親,要是哪個沒有良心的畜生要敢妄動,我父親的數萬騎兵會來到枯孤島,用馬蹄把他們踩成碎片!”
阿基裡塔斯深深出了口氣,抬頭大聲道,“死我也會死在赫斯這邊,我不會回去,而且你們這兒有吃有喝!”
人們看看阿基裡塔斯和庫爾楚哀怨無助的樣子,都不再說話
無底泉邊,庫爾楚的父親卡薩·普帕姆學著喬瑪族人的模樣,在堆柴火前烤著鰻魚。
旁邊的杜布拉克·卡姆看著紅紅的火焰發呆,又咬牙切齒道,“實在不行咱們今晚就動手!”
卡薩·普帕姆往火堆上扔著樹枝,聽著噼裡啪啦的火聲道,“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赫斯可能會變成魔神,殺死咱們所有族人輕而易舉。”
杜布拉克·卡姆滿不在乎地湊近卡薩普·帕姆,低聲道,“聽說赫斯已經失去法力,不能變身神魔,訊息很確切,而且圖塔當年也是,根本不會用那種神怪法術對付普通人!而且好像那個傳聞是真的,塔布提沼澤雖然有魔神血脈,但都是中看不中用。”
卡薩·普帕姆放下手中穿著鰻魚的木棍,皺著眉頭道,“我也聽說赫斯已經無法變成魔神,也相信傳言說的神技不會對付普通人,但他還有人魚庇護,如若咱們和他開戰,水妖會驅散魚群,將咱們圍困在這島上,而且喬瑪部族又和強悍的羅格部族結盟,他們也會登上島嶼襲擊咱們,還會把他們的領地庫普蘭叢林和安卡圖河借道給烏坎那斯人前來增援復仇,甚至普卡·康斯提也站在他那邊,到時候咱們肯定要被殺光餵魚,就連塞恩斯也會前來圍剿,你也知道他與赫斯的關係,況且咱們根本殺不了赫斯,所有沼澤人聽到他名字都會失去勇氣!”
杜布拉克·卡姆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卡薩·普帕姆道,“你的意思是算了?饑荒要是再延續段時間,我擔心喬瑪家會驅逐咱們,到時候也是死路一條。”
卡薩·普帕姆咬了口焦糊的鰻魚肉,用指頭從嘴裡取出根魚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