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蜂吧!”奧德賽哈哈笑道,“小意思!”
賽恩斯眨眨眼,忍著笑附和道,“差不多。”
烏雲遮住了月亮,讓尹更斯湖陷入油墨般的漆黑,‘囚徒水手’們擁在尹更斯湖邊的敞篷貨車上紮營,蚊蟲的叮咬、夾著潮氣的冷風侵襲,讓蜷縮在馬車上的卡瑪什輾轉難眠,突然,迷迷瞪瞪之間耳邊傳來聲女人呼喚,“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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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有些滲人的鬼魅聲音,昏昏沉沉的卡瑪什打了個寒戰,感覺後背發涼地緊閉上眼睛,但詭異女人的聲音繼續道,“記住施洛華不會放過你的站在我們這邊你或許還能活!”
聞著身後傳來的陣陣腥臭,卡瑪什鼓足勇氣猛地坐起身,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而對面的達布其突然睜開眼睛壓低聲音道,“記住,如果在尹更斯湖有女人呼喚你,尤其在晚上,就閉上眼睛!”
尹更斯湖邊的森林晨霧繚繞,戴好那頂嶄新毛呢寬簷帽的奧德賽從帳篷中走出,望著早已在岸邊同行的沼澤人泥筏運輸隊,回頭向護送士兵們喊道,“該出發了,開啟水手們的鐐銬,都上泥筏。”
士兵開始脫掉身上的鎖甲、臂罩,只留下寬敞的亞麻衫,赤腳帶著睡眼朦朧的“水手”們來到湖灘邊,並在沼澤人的指導下讓大家兩人一組地踩到泥筏上。
看著這群拉跨散漫的‘水手’,塞恩斯嘴角笑笑,回頭指派親信阿斯圖提帶著數十名族人,護衛著這支隊伍沿著湖岸向長灘而去。
從未使用過泥筏的卡瑪什學著別人的樣子,一隻腳踩在泥筏上,另一隻腳用力蹬著在泥漿中滑行,而沼澤護衛們看著這群“水手”的笨拙模樣,不禁開始哈哈大笑。
而堅持衣裝得體的裝奧德賽沒走幾步,皮靴便陷進粘稠的泥水中,只好坐在地上用力往出拔,最後丟了只靴子,才勉強滿身是泥地站起身回到岸邊。
幾個“水手”看到渾身泥水的奧德賽,嘲弄地也大笑起來。
惱怒的奧德賽拿起皮鞭想要上前,幾個水手蹬著泥筏輕快地跑到了一邊。
日頭斜掛,幾百人的隊伍沿著湖岸在泥濘裡前行,人們也漸漸開始熟悉了使用泥伐,等順著湖岸行進不多久,一片被山脈和尹更斯湖夾在中間的平坦開闊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左邊山崖、右邊清澈湖水將這塊寬闊的清水空地映襯得更加平坦,宛如塊黃褐色絲綢綿延不見盡頭。
“這就是長灘?”卡瑪什嘟囔道。
“對,難以跨越的長灘,聽老人說以前這裡也是片湖澤,後來因為尹更斯湖水位降低,就成了淺灘,但因為雨水和詭異潮汐,仍會被水覆蓋,就變成了片爛泥地。”達布其緊皺眉頭道。
卡瑪什好奇道,“為什麼不鋪設條道路?”
“在這上百里的泥地裡鋪設道路?那就是賣了巨石城也湊不夠這麼大筆錢,再者說了,如果從托拉姆港到巨石城一馬平川,幾百年前就讓坦霜和撒不萊梅直搗伯尼薩龍穴了。”達布其若有所思道。
卡瑪什略感驚訝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見多識廣,知道坦霜和撒不萊梅的意圖?”
達布其搓了搓手上的泥巴,面帶深沉不屑道,“我是遠航的老水手,而且只要是經常在托拉姆港出入的人都知道,畢竟那裡有很多坦霜人和各地貿易商,他們的抱怨比元老的諜報還要準確,甚至現在的港督據說也有坦霜人血統!”
“你說的是薩爾巴尼吧,我見過那個傢伙幾次,白臉龐、黑色捲曲的小鬍子,配上陰冷的眼睛,和他綽號眼鏡蛇一樣,是個真正的硬漢子,那些好勇鬥狠的痞子水手在他面前簡直就是綿羊,坦霜人的作風都是如此,表面和善但內心卻狠辣的一匹,不過這傢伙名聲不錯,不搶不貪,甚至都不去‘貝隆圃’裡玩兒!”光頭男人也湊近道。
卡瑪什點點頭道,“他的厲害我也算見識過,看來當水手確實能讓人長見識。”
望向已經進入長灘上漸漸走遠的沼澤人泥筏運輸隊,士兵們甩著長皮鞭開始催促道,“懶鬼們,小憩時間到,你們還不如那些‘翹奇’,別讓我動粗!”
人們開始在表面清澈但淤泥深及膝蓋的長灘中蹬著泥筏前進,除了湖邊大片大片的燈芯草叢,空曠的長灘卻宛如沙漠般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的樹蔭乾地,只有等偶爾遇到隨風搖曳色彩變幻的毒葵田和互相撕咬翻滾的巨大泥蠍,讓好奇計程車兵們駐足觀看,眾人才能坐在泥筏上稍作休息。
毒辣的日頭掛在半空,一隊從港口運回貨物的沼澤苦力們迎面而過,片刻便與他們滿載麻包貨物的泥筏消失在遠處,和達布其共用一條泥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