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大汗的畢拉特爾狠狠將長弓甩在地面罵道,“該死的鬣狗!”
這時三名身穿銀色鎖甲、閃亮馬刺皮靴的年輕狼人騎馬從樹林遠處奔來,打量著靠在躺椅中的畢拉特爾片刻後道,“巡邏長,陛下想見你。”
還沒等畢拉特爾說話,旁邊畢拉特爾的族人道,“看不到巡邏長受傷了嗎?讓特拉博達自己來。”
穿著鐵鎖甲三個狼人冷笑了聲,傲慢地揚起臉道,“這是陛下的命令,違抗不太好!”可話剛說完,十幾名派特奈族狼人一擁而上,將三名使者扯落按在地上,並用鋒利的獵刀頂住他們喉嚨。
穿鎖甲的狼人使者掙扎著道,“你們敢冒犯陛下的使者?”
畢拉特爾捂著傷口掙裂的腹部站起身,來到三個狼人使者面前,用獨眼打量著他們憤憤不平的樣子道,“白皮人的做派?你們把這裡當成了巨石城下轄的農莊?”
而被按壓在地上的三名狼人使者依舊語氣強硬道,“你們派特奈想造反?”
畢拉特爾舔舔自己乾裂的嘴唇,斜眼打量著底氣十足的三名使者,輕聲道,“我們塞爾瓦從來沒有造反這一說,也沒有什麼王可以役使他人,更不允許宣揚白皮人那噁心的規矩。”說完踅摸著四周的松樹,最後向身邊族人使了個眼色道,“把他們割喉,釘在部落入口雪松樹上!”
“慢著!”一個狼人使者急忙喊出聲,臉色煞白道,“我們無意間冒犯了您,願得到您的寬恕,但這些規矩是殿下制訂的!”
看著三名使者驚恐的眼神,畢拉特爾嘆了口氣,示意讓族人放開三人道,“我早有耳聞,你們幾個敗類忘了咱們塞爾瓦的傳統,還從白皮人那學下些欺壓凌弱的壞毛病,所以必須要改過自新。”
三個狼人使者看了眼畢拉特爾,互相使著眼色退後兩步道,“我們會轉告王上您負傷在身,不便前往。”
疼到眉頭緊鎖的畢拉特爾彎下腰,費力地從地上拿起自己的長弓道,“我現在就去見他。”
三個狼人使者面露喜色道,“我們護送您一同前往。”
“那倒不必!”畢拉特爾說著轉過臉,眯眼看著自己那些族人,面帶疑惑道,“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
看到十幾名族人無所適從地呆站著,畢拉特爾睜大褐黃色的獨眼憤怒道,“把他們釘在雪松樹上。”
十幾名派特奈族人一擁而上,牢牢抓著三名手足無措的使者,扯著頭髮將獵刀搭在他們喉嚨上,利落地猛拉刀柄
明暗相間的盧卡斯森林裡,幾隻麋鹿看到慢慢走著的幾個狼人,快速奔逃隱入橄欖色的樹林深處。
森林中漸漸出現塊被伐平的寬闊空地,空地中央一座由木頭建造的巨大連環木屋映入畢拉特爾眼裡,環繞空地的壕溝中插滿粗壯尖銳的鹿角,周圍幾十棵高大的冷杉樹上,頂棚哨卡中的狼人哨兵正探著身子往下張望。
畢拉特爾走過木板吊橋,繞過了幾道尖利的防衛欄,來到了這個簡易但龐大的木質宮殿前輕輕咳嗽幾聲。
片刻之後,穿著白色貂皮大氅、長髮披肩的特拉博達推門而出,忙走上前緊緊擁抱著畢拉特爾道“啊,我親愛的叔父,我應該親自去迎接您!”
冷若冰霜的畢拉特爾輕輕推開特拉博達,抬起頭看看還散發著木屑味的木質宮殿,輕聲問道,“你怎麼會建這些東西?”
滿嘴酒氣的特拉博達將畢拉特爾讓進自己的宮殿,面帶陶醉地踱步欣賞一番,又用手指著泛著光澤的硬木牆雕刻恭維道,“這上面有您,看到了嗎?正在拉弓射箭的那個,我請白皮人工雕刻的,不過還沒有上色,據說現在托拉姆港的天氣不太好,那些販賣油漆的商船還沒到達!”說完摸著自己那從鬢角延伸到臉頰、一絲不苟的長條絨毛鬍鬚。
畢拉特爾抬手用指頭觸控著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刻,又看著特拉博達那因為剛刮過而格外光潔的臉道,“這裡面好像還有你父親,那個落拓不羈的真男人!”
特拉博達頓時面露尷尬,忙繼續介紹道,“還有用銅皮包裹的長條桌和這幾十把椅子,都是巨石城送來的,咱們所有酋長都可以坐在這裡喝酒。”說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還有我這件大氅,奧古斯塔小獸血兄弟給的,全伯尼薩僅此一件!”
畢拉特爾緊繃著臉,四下打量著這個比普通樹屋寬敞十多倍的豪華宮殿,皺著眉頭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看這些?”
特拉博達用手將搭在臉上的長髮推開,向站在不遠處的伯尼薩侍女擺擺手,等這個年輕漂亮的侍女端著兩個銀酒杯走上前,特拉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