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竟然盡數沒了痛感,伴隨而來的是心上更甚的錐心之痛。
她不知,祁夜清規居然知道這些事。
花碧頓時呆愣的仰頭看著祁夜清規的模樣,眼角的淚頓時浮下數顆。
她腦子裡迴盪起那句“殘花敗柳之身”時,腦海裡亦又閃過花學前些日子說的那句“殘花敗柳之身”。
她以為她除去在花學面前,她是體面的,她以為她堂堂鳳臨公主在各國面前,是體面的。
卻沒想到,花學居然當真將這些事盡數抖落給了祁夜清規。
思及此,花碧瘋瘋癲癲的起了身,放聲大笑著,扶著案几一步一步往外挪去。
“好啊,好啊,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原來是你見不得我好!原來是你要毀了我!”
那一刻,花碧對花學的恨,盡數迸發,她哈哈大笑,癲狂的笑著離開祁夜清規的房中。
堂溪微原本是一路跟著花碧的,她總覺得花碧昨日刺殺她的行為有些怪異。
想著跟著,瞧這花碧有什麼陰謀詭計。
卻突然見著花碧入了祁夜清規的房間。
祁夜清規房間外面的侍衛眾多,她亦不好靠太近,於是便只好遠遠看著。
聽不見裡面的動靜,卻突然見到花碧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從祁夜清規房中出來。
於是便趁著花碧走開,往祁夜清規房中走去。
那門口的雲中鶴南並未阻攔,只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而後通報。
他記得公主說過,對此人態度得客氣些。
堂溪微進了房中,便見得祁夜清規面色不對,雙手通紅,鍾離長辛在一旁不知道在炭火盆前燒燬什麼東西。
祁夜清規聽見了方才雲中鶴南的通報,於是起身看著堂溪微覺得有些訝異。
堂溪微怎麼會來找他?
且見她兩手空空的,也不像是替九方期來送東西的。
於是道:“你來找我有事?”
說罷又用那隻通紅的右手晃了晃,示意鍾離長辛退下。
堂溪微見周圍沒了別人,才堪堪道出昨日遇刺客之事,又道花碧右腿巧合受傷之事。
於是提醒道:“原本我今日是跟著她,想看看她到底出何目的刺殺我們,卻不想她進了你這院子,我見著她出門的神色不對,因此想著進來提醒你,此人不簡單,不知是不是帶著什麼目的同你相見。”
她現在倒是有些懷疑,她不受花知命寵愛是假,有可能是暗中幫花知命做事。
祁夜清規聽堂溪微一番言語後便清楚了花碧為何那般作為了。
想來他剛才的力道想來還是輕了。
她居然對堂溪微下了殺手?
祁夜清規憤恨的踢了一下案几上的案腿。
堂溪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整的一愣一愣的。
道:“她方才尋你何事?”
祁夜清規卻不曾回答,只是道:“這鳳臨皇宮太過危險,你們如今又被花知命盯著,不便有太多動作,你且平安待過這幾日便好,花碧那邊,我幫你盯著。”
堂溪微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原本只是進來想提醒一二,不想還倒是麻煩了祁夜清規幫她盯著花碧。
但是祁夜清規還不等她拒絕,便拿出匕首道:“當年不是說好了,三個條件的嗎,當年也只是履行了兩個條件,這就當是我送你的第三個條件了,本宮可向來是一言九鼎的。”
堂溪微聞言一笑,倒是就謝過太子殿下了。
而這邊的花碧喝了點酒,渾身酒氣的衝入花學的東宮。
那門口的太監、婢女亦是不敢攔著。
而花學聽得通報後倒是訝異。
他們二人,自從上次那晚,就再沒說過話、亦不曾見過面了。
她怎得今日主動來找他了?
他如今已然都記不起她上一次主動來找他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