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亭凝視著低頭獻茶的周生瑤,眼神凌厲。
周生瑤手中捏著茶杯的手指止不住的抖了兩下。
此刻高臺上戲班子熱熱鬧鬧的唱著戲,這底下其餘四桌眼睛雖看著高臺上的戲班子,但總有提溜著眼珠子瞅那主桌几眼的。
夏院的人最愛湊熱鬧,特別是七少主月氏儀。
全然不顧她的母親司空璃給她使眼色,沒心沒肺的就直愣愣往那瞅。
冬院的堂溪微和南榮祈目不斜視的看著高臺,似乎對這就是不怎麼在意。
柳下辭和九方月本就東張西望的,如今有這等趣事,肯定得一睹為快,一線吃瓜,要不說這臺下戲比那臺上戲好看多了。
但是要說能將那如今處於主桌位置的月氏亭、月氏彌、周生瑤三人神色看的清楚的,莫過於就在主桌各左右八尺之寬的春秋二桌了。
其餘夏、冬二桌足足離那主桌有十四尺之寬。
眾人都各懷心思,睹那月氏亭如何反應之時。
那高臺上的戲班子突然全都騰躍而起,手裡不知何時全部都拿著軟劍向月氏亭刺去。
這一動作來的太快,唯有緊緊盯著高臺看戲的堂溪微和南榮祈反應最快。
堂溪微和南榮祈見那臺上十二個戲班子全部傾巢而下,立馬踹開桌子飛身抵住那些戲班子。
此刻總掌身後的四個侍衛以及夏支掌門月氏領、冬支掌門月氏訣也都齊齊出動與戲班子交戰。
待月氏亭身後的侍衛頃刻之間全部離開後。
月氏亭察覺到不對勁,正欲起身。
周生瑤和月氏彌突然將茶杯捏碎,頃刻間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來。
除此之外還有八尺之隔的月氏茗同鍾離木也全部上前。
月氏亭躲避不及,手臂雙雙被刺傷。
隨後掏出佩劍抵擋住周生瑤和月氏彌,卻是防備不及緊隨而來的月氏茗和鍾離木。
月氏湯手中長鞭亮出,一鞭打在鍾離木身上。
月氏茗躲過鞭子,手中的匕首甩出,目標月氏亭。
“母親,小心!”月氏值大喊著,身體往前去,硬生生替月氏亭擋住了那一刀,正中腹部。
這一切太過突然。
現場一片混亂。
一柱香後,戲班子十二人被擒,月氏茗、月氏彌、鍾離木、周生瑤四人皆被擒。
此刻秋支院只有月氏吉呆愣在原地,看著地上被擒住的父親、母親和哥哥,慌忙跪下。
月氏亭看著地上的秋支院眾人不禁笑出了聲,隨後用那蒼白的聲音大吼道。
“把戲班子全部殺了!”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四個侍衛,縱身而出,直奔被擒住的十二個戲班子。
一睜眼的功夫,那些戲班子全部倒地。
高臺下此刻全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飄散在空中的刺鼻腥味
。
堂溪微看著頃刻間湧出來的侍衛和地上一瞬間被血濺當場的十二個戲班子。
轉頭看著那月氏彌等人不禁感到悲哀。
月氏亭有能力能在剛剛戲班子出手時就能頃刻就將戲班子和秋支院所有人擒拿住。
但還是等待了片刻,許是在考驗這漪族宮如今還有誰是個好的。
月氏亭——果然深不可測。
許是她在得知周生瑤入漪族宮那一刻心中就已經有了打算。
現場無人出聲,都是畢恭畢敬的看著月氏亭,等待發話。
月氏亭看都沒看那臺下橫七豎八的屍體便對著侍衛吩咐道。
“都拖下去練藥。”
接著又指著地上被制服的周生瑤。
“把人押到地牢去。”
說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跨身繞過凌亂不已的月氏茗。
在眾人目視下,月氏亭矜貴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那群侍衛窸窸窣窣的將戲班子拖走和周生瑤拖走。
然後有序退下。
地上那清瘦的月氏吉依舊低頭跪著。
月氏彌、鍾離木、月氏茗三人被侍衛五花大綁後扔在地上。
堂溪微和南榮祈跟著月氏訣回了座位。
就在堂溪微以為年宴應該就到此結束時,只聽得月氏亭若無其事道。
“年宴繼續!”
年宴繼續。
下一個曲目照常進行。
不知為何,這曲目好像很長,讓在坐所有人都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