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微手上用力的拽著馬繩,眼裡的戾氣似乎都要盡數迸發。
難道她留下的竹節未被南榮祈他們發現?
“噗嗤!”九方月背上中了兩箭,堂溪微感覺到脖子同背部被九方月吐了幾口鮮血。
堂溪微一隻手駕著馬一隻手扶住九方月大喊道:“九方月,撐住!”
該死的,南榮祈他們還不來!
再不來她跟九方月今天就死在這了!
“駕!駕!”堂溪微沒了法子,只有用力嘶吼著。
“嗖!”
“嗖!”
“嗖!”
堂溪微聞聲望去,那山間懸崖兩側不知何時多出了些許弓箭手,不過那箭不是向她射去的。
堂溪微轉頭看著後面窮追不捨的鳳臨營兵,如今已經都盡數的倒下。
堂溪微心下怡然生喜,定是南榮祈他們找到這了!
堂溪微抬頭望去,前面正有一輛馬車往這邊駛來。
堂溪微吁了馬停住,躍下馬接過背部中了兩箭的九方月。
瞧著迎面停下的馬車她嗓子裡帶著些許哭腔著急喊道:“南榮祈!快下來接九方月!她背部中了兩箭!”
她扶著懷中唇色發白的九方月朝馬車上看去,只見山間微風一吹,撩過堂溪微的面頰,那雙纖如嫩荑、白如凝脂的手輕輕撩起馬車上的帷裳。
那人的下頜輕輕露出,隨後整個頭都隨即探出來看著她。
眸中似有若無的有一股無名怒火,似怒火中燒
。
堂溪微與之相視而望,眸中由焦急和依賴轉為訝異同不知所措,伴隨著疑問的語氣道:“東離太子殿下?”
那陣風正正好好的在此刻拂走,不留一絲眷戀,堂溪微的髮梢揚著,眉梢也揚著。
祁夜清規緩緩下了馬車、慢慢走近。
堂溪微心下猛的一悸,抬眸看著迎面走來的祁夜清規。
又方才瞧見那駕車之人,正是當日在東離見過的、在祁夜清規身側的侍衛。
方才竟是一時心急不曾注意到。
堂溪微自知失禮,於是垂頭低眸的請罪:“實在冒昧,不知是東離太子殿下。”
如此一來,她便不清楚山間那些弓箭手是否是祁夜清規的人,也不知南榮祈為何沒來,更不知東離太子殿下為何此刻出現於此。
東離人的面孔長的實在耀眼獨特,方才十幾個女眷中她未曾見過一個東離面孔,想來也是沒有東離女眷被擄的情況。
那麼東離太子殿下又為何今日下午剛到鳳臨,入夜便到這鳳臨軍營來。
難道……難道是東離已經暗中同鳳臨有所合作?
想來也是,這鳳臨狼子野心,既能給他們龍夏送出這樣的密信,也自然會給其他大國送去密信。
“那些弓箭手是我的人,此番前來是救你們來的。”祁夜清規沁人脾胃,潤人心懷的聲音堪堪響起。
只是一言,便打破堂溪微所有無端的猜想,又看出她心中困惑。
既是告訴她山中之人由他安排,又是告訴她此番前來的目的。
短短的一句話,讓堂溪微不由得頭皮發酥,抬頭望去。
直到懷中的九方月又輕輕咳出一道血來,堂溪微這才如夢初醒。
“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助,太子殿下可否帶有醫師?
這位是龍夏郡主,想來我們之前在東離見過的,她如今背部中了兩箭,怕是得及時醫治。”
不知道怎的,她抬頭看著祁夜清規的時候,她就相信祁夜清規的馬車內會備有醫師。
只因為上一次他護送溫孤儀景時,便就隨行帶著醫師,如此周全細心之人,她自是信他。
當然他也從不會辜負她所望之事,連忙搭手扶著九方月進入馬車內。
馬車內的醫師早已恭候多時。
堂溪微覺著此人實在面熟,這不就是上次護送溫孤儀景之時他所帶的醫師嗎。
看來祁夜清規是走哪帶哪。
馬車並不算狹小,但此刻一側由九方月躺著,中間一側由醫師坐著,堂溪微同祁夜清規於是擠在另一側的軟墊上。
馬車輕緩而行,九方月的箭已然取出,堂溪微心中緊緊懸著的石頭也瞬間落下。
祁夜清規從懷中掏出了一堆不知道什麼的東西,只見外面是一個朱柿小囊袋。
他輕輕遞給堂溪微,堂溪微側頭不解的望他一眼,隨後接過。
開啟布袋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