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罷,包括奇羽儕在內的數十個人齊齊看著趕來的京疏將軍提刀自刎。
眾女眷被推開,獲得自由。
有些營兵上來替眾女眷解開手上的繩子。
堂溪微鬆開手後便緊緊的抱著蹲在地上低聲抽泣的九方月默默垂淚。
她從不知,這天下居然還有家國要面對這樣的苦難。
她從不知,鳳臨人如今如此沒有人性。
她從不知,自己的家國是那般好,那般拼命將她們護於身後。
是因為國家的好,所以不曾讓她們親眼見到這些殺戮。
趕來的京疏將軍望著那些死去的朱槿士兵,發了難的看著地上數十個女眷。
隨後吩咐手下道:“把這些人全部給我押送到軍營裡,不要虐待,好生看著,好吃好喝供著。”
而後又大聲安撫各位女眷:“請各位尊貴的鳳臨貴客在我營中好吃好喝待上個把時辰,我需要同你們是國家確認你們是否是丟失的別國女眷,請各位稍安勿躁。”
說罷上馬去了宮裡。
他要去請示花知命。
京中有八方國來的女眷盡數被擄一事他是知道的,聖上還託他在軍營附近找找。
原本他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便沒多放在心上。
畢竟走失的別國女眷怎會出現在他的軍營附近?
如今沒想到事情愈演愈烈,如今這件事他已經無法定奪。
此刻八方大小國的多方女眷被安排在稍微暖和些的軍營內,被好吃好喝的供著。
堂溪微看著這些此刻捂著毯子專心吃食的數十個人心下暗暗嘆氣。
這一屋子人,她是救不了了,她如今只能想辦法救自己、救九方月。
堂溪微環視一圈周圍稀稀鬆松的營兵,看樣子不怎麼把她們當回事。
想來是京疏並未同他們講明這其中利害。
堂溪微大膽舉手,口氣中露出世家子女的權威之感厲聲道:“本郡主要解手!”
那看著她們計程車兵聞言看了過來,瞧見堂溪微眸中露出的囂張跋扈之氣讓營中士兵都不敢多有阻攔。
只是頗有些為難:“這位郡主,我們軍營的茅廁……比較奇怪,不如郡主忍些時辰,待我們將軍回來送你們回了驛站再……再解手?”
堂溪微聞言拍案而起,專橫的瞪了一眼那說話的營兵罵道:“你這個狗奴才什麼意思?
怎麼了?
本郡主上個茅廁都不允許嗎?
奇怪怎麼了?
本郡主什麼沒見過?
再廢話就讓我父王將你們都斬了!”
九方月眼眶還是紅紅的,還沒從剛才那些血腥場面中回過神來。
此時仰頭看著堂溪微突然反常的模樣心生怪異,頓時知道事情不妙,於是幫腔道:“本郡主上廁所你們都不肯?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們鳳臨的待客之道?”
要是說演起跋扈郡主這個角色來,九方月肯定是得心應手的。
那營兵見此也沒了法子,反正軍營裡面也是五十步一廁,總歸也不會太遠,這些女子又全是沒有拳腳功夫、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女眷,想來也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待會將軍回來也不會怪罪於他。
於是他吩咐其餘的人將剩下的人好生看著,帶著堂溪微和九方月去了茅廁。
這軍營中的茅廁確實是奇怪的。
堂溪微早年同大苑討口子混在一塊的時候曾聽人講過。
鳳臨軍營的茅廁乃五十步一廁,與下同圂。
圂即為豬圈之意。
茅廁是兩層式建築,上層是廁所,下層是豬圈,上下層之間有樓梯相連,人在上面拉,豬在下面吃。
這種設計很好的節省了餵豬的糧食。
因為軍營較大,士兵眾多,為了吃食營中會養些動物,例如豬。
而餵豬又需要大量的糧食,於是便有人想出了這個法子。
那就是將廁所與豬圈建成一處,即解決了排洩物的堆積發臭也解決了豬的糧食問題。
堂溪微跟著營兵來到圂廁樓下。
九方月聞著著臭氣熏天的圂廁直犯惡心。
那營兵似有看戲之嫌,戲謔的看著堂溪微二人。
堂溪微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拉著九方月就往上面的廁屋走去。
這廁屋要上幾層階梯,左邊豬圈與之相連,堂溪微拉著九方月上了階梯,進了廁屋便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