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想來在東離之時,本宮也經常騎馬的,有些時日不曾碰過馬匹了。”
溫孤儀景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南枝見狀又上前阻止。
“太子妃,且不說您騎不騎馬,如今附近危機四伏,您若是下了馬車,還不清楚剛剛那群人還有沒有第三批。”
溫孤儀景微微皺眉,伸出手打斷了南枝的話。
“人命關天,他們多少條命,本宮就一條命,生命無貴賤之分,況且確實是因為他們,本宮如今方能好好的站在這,本宮豈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
你難道是想讓本宮置於無情無義之地嗎?”
短短几句話,從一開始的柔聲到後面聲色俱厲,眾人都只是默默的聽著。
其餘人也許不懂太子妃為何如此,這些話又是何意?但是九方月懂。
其他人即使不懂,但也感受到了這太子妃言語中無形的壓迫感。
月氏青年紀尚小,人情世故還不懂全,聽到此話一心就想扶著柳下辭上那馬車。
還沒等有所動作。
遠處,又傳來了人馬聲——
南榮祈與令狐隅相視而望。
糟了!真的有第三批人馬!
月氏青緊緊護住柳下辭,嘴唇毫無血色,九方月臉色慘白,她不知道還要做出多少犧牲才能將太子妃順利送至東離上京。
堂溪微耳朵微動,猜測這大概是溫孤儀景的仇家,看剛剛那些人的面相,應該就是東離人,那麼這看來,是溫孤儀景的家事了。
聽這隊人馬的聲音,應該會比剛剛那兩隊人馬的人加起來都多,他們這群人,這次怕是要折在這裡了。
堂溪微、南榮祈等人進入戰鬥狀態。
令狐隅大氣不出,死死盯住那不斷逼近的車馬。
“小姐!好像是祁夜世子!”
南枝喜出望外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確認道。
“就是祁夜公子!”
堂溪微、月氏青和南榮祈放下手中的戰鬥姿勢,看向九方月。
九方月悄聲解釋道。
東離如今王室貴族裡面,姓祁夜的,只有赫赫有名的赤霄王爺,赤霄王爺是外姓王爺,跟東離皇帝不怎麼親近,不過祁夜一族從很早開始就在邊境,戰鬥力很強。
早年間,赤霄王爺為國獻策,有勇有謀,但是近些年來被東離皇帝忌憚,沒了什麼實權,好像是東離皇帝聽信讒言,認為祁夜一族要謀權篡位,所以就被削弱了權利。
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赤霄王爺的嫡子,祁夜清規。
這個祁夜清規,手段狠辣,人絕頂聰明,以前帶兵打仗的時候,比早年間的赤霄王爺還出色,當年在戰場上,別人說他是笑面虎,他一笑,別人生死難料。
不過如今他們全家都被大大小小撤了官職,閒賦在家,噢對了!這個祁夜清規,本來還是跟太子妃有婚約的,然後因為和親,所以取消了婚約。
“這麼狗血?”堂溪微瞳孔微動,小小的吐槽道。
眾人眼看著逐漸逼近的祁夜清規。
堂溪微等人終於看清楚了此人的臉。
風鬟霧鬢的頭髮底下,是一張燕頷虎頸的臉,兩鬢間頭髮頗長,風一吹擋住了他那細長而犀利的雙眼,只看得到鼻尖高高聳立,鼻尖下的薄唇輕啟,似乎在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身上穿戴著一件極其厚重的珍珠狐裘,露出袖口和脖頸的蕈紫華衣,華衣和狐裘的袖口處,都織秀著赤金的圖案,少年用那嫩寰凝脂的手中勒住韁繩,雙眼傲世輕物般撇了一眼堂溪微、南榮祈、月氏青、九方月等人,從身旁過去了。
祁夜清規駕馬走到溫孤儀景面前,籲住了馬。
“三公主,聖上派臣來接您回京。”
祁夜清規的口氣清冷疏離,眼神沒有一絲私人感情。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堂溪微和九方月默默向後看去。
兩個人注視著溫孤儀景的反應。
溫孤儀景只是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進馬車去了。
那祁夜清規又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柳下辭道。
“你們的傷員,都上我本世子的馬車吧,馬車內有醫師,可以給他們醫治。”祁夜清規視線轉移到了地上躺著的柳下辭,冷聲開口。
接著抬手一晃,就有人把柳下辭抬走了。
南榮祈給了月氏青一個眼神,示意他跟著上去。
月氏青收到訊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