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神色一凜,隨即領命:“是!
!
!”
楚豫低頭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素銀戒指,上輩子跟楚霄鬥了那麼多年,最終還是敗在他手上,如今他有了要保護的人,從而不再愚忠絕地反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而此時躲在銀川的楚霄萬萬想不到,原來他做的這一切全在楚豫的掌控之中。
與此同時,雪繪館內,穆雲漢穿著一襲銀灰色繡暗紋青松的錦緞長衫,手中擺弄著一把黑檀摺扇,開開合合地愣怔出神。
顧攸寧神情有些萎靡不振,進屋看了穆雲漢,倒是詫異一下,說道:“難得見你發呆,有什麼心事呢?”
“……”
穆雲漢猛地一下反應過來,等待轉頭看時,顧攸寧已經在他身旁邊坐下了,於是搖搖頭說道:“我能有什麼心事。”
他停頓一下,悠長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就是這兩天長安不太平,過來看看你。”
說完,他倒是著意仔細地上下打量他一陣,目光落在顧攸寧眼角的倦色之上,不禁皺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晚上沒睡好……作為醫者我要提醒你,床弟之事不可太過貪歡,如今年輕就夜夜笙歌,老了是要吃苦的。”
“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麼呢!
!
!”
顧攸寧嫌棄地看向他,然後幽幽地嘆氣說道:“我昨天做了半宿的夢,夢見突然有好多個孩子,都說是楚豫的,那把我氣的啊,然後我就挨個看啊,瞧著哪個都不像。”
說完便又哀怨地嘆了口氣,神色愈加憔悴。
穆雲漢則忍不住笑得胃疼。
顧攸寧大怒:“你笑什麼?”
看見好朋友如此,不說排憂解難,居然還笑!
!
真是交由不慎!
!
“當然是在笑你蠢!”
穆雲漢非常直白。
顧攸寧無語凝噎,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地罵回去:“你才蠢呢,說到底陸子安都比你強,若是他在的話,肯定會幫我出主意的!
!”
“此言差矣。”
穆雲漢一臉奇貨可居的模樣,神秘說道:“這件事,普天之下,只有我能給你個準話,旁人都是猜測的罷了。”
“當真?”
顧攸寧目光熊熊:“我為了這個女人和孩子可費了不少精神頭腦,就想聽一句實話,你若是真能告訴我,我肯定會好好謝你的!
!
!”
“……”
穆雲漢不說話,只斜眼看他,半晌之後才說道:“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介意那個孩子,是不是王爺得又能怎麼樣,若是喜歡,大可做主留下,如今這玟王府不早就是你當家了嗎?”
“這件事非比尋常,楚豫心思重,若處理不好,倒是惹得我們兩個人生嫌隙,那畢竟關係人家的血脈問題,如今他是怕我難受只一味地往外推,那個女人打發了也就罷了,即便是留在王府,橫豎也是守活寡,但是孩子不一樣啊。”
顧攸寧嘆氣。
穆雲漢眯了眯眼,繼續開口問道:“王爺怕你難受,那你真的難受嗎?”
“……”
顧攸寧半天沒說話,只砸吧砸吧嘴,然後略微尷尬地咳嗽一聲,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點點……”“——噗——”
穆雲漢忍不住笑出聲,挪揄地看著顧攸寧,嘲笑道:“原來你這些不在意都是裝的啊。”
“……這種感覺你是不會明白的!
!
!”
顧攸寧怒斥。
穆雲漢則突然淡漠了笑容,好半天才幽幽地說道:“我如何不明白呢……”
說完,他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顧攸寧:“你也不用糾結了,那個孩子,不是王爺的。”
“當真?”
顧攸寧瞪圓眼睛。
追問道:“你如何知道的?”
“玟王命犯煞星,此生中無子。”
穆雲漢碧海潮生的黑檀摺扇一展,篤定地說道。
顧攸寧無語:“……”
就知道這人靠不住,算命什麼的,一聽就很迷信。
穆雲漢略坐一會兒就走了,正好處於處理完朝中之事從書房裡出來,便去雪繪館找顧攸寧。
誰知一進門就看見顧攸寧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於是果斷上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