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雨見有人把他喜歡的東西送過來立刻笑了起來,一把扯過來拿在手裡撕扯著玩兒,可能覺得好玩兒,又抬頭看了看楚越。
眼神明亮純稚,一如初見時,他也是在這樣一個床榻裡,向他看過來的。
楚越一陣晃神,突然胸口一陣刺痛,猛地捂住嘴低聲咳了兩聲,隨後他慢慢的拿下手,看見滿手的鮮血。
…………………………
諸行無常,一切皆苦。
諸法無我,寂滅為樂。
眾生皆苦,世人不易,唯有看開二字。
白骨花開
楚承看見楚越吐了血,頓時神色慌張起來:“怎麼好好又吐血了,太醫!
!
!
!
太醫呢!
!
!
!
!”
他一邊喊著一邊就要往出走要去叫太醫,誰知卻被楚越一把攔住。
“不用了,叫來太醫也沒有用……”
楚承驟然停住腳步,轉身去看他。
就只見楚越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床裡的人,目光溫暖深情,半晌突然說著:“我……好像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無憂無慮的笑,從前他總是很害怕,總是躲著我,如今也肯對著我笑了……”
楚越說著突然胸口驟然一疼,他用帶血的手捂住胸口,咬著牙喘著粗氣,眼淚掉下來,近乎哽咽的說:“可是……可是我怎麼會這麼難受……現在他瘋了……我又活不長了,我若是死了,誰來照顧他呢……”
楚越頹喪的跪倒,伏在地上嘶啞的幹吼。
兼雨正在床上玩著手中的東西玩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被髮出聲音的楚越轉移了注意力,他探過身子歪著頭看著地上的兩個人,眼神裡盡是明媚的純稚和天真。
地上的兩個人,一個站著滿臉愁苦,不似從前運籌帷幄之態,一個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比從前囂張跋扈之狀。
而如今床上看過來的這個孩子,眉眼如畫目光清透,嘴角帶著不諳世事的笑容,那模樣可真真像那個看熱鬧的。
好像在表達著。
瞧瞧!
!
!這些人都幹什麼呢!
!
!
一個一個的真是可笑。
兼雨抿了抿嘴,將手裡的玉飾摟進懷裡,笑的更加開心了。
自從兼雨變成這樣以後,好像就特別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可能從前這人也是孩子心性,但是在這裡他斷然不肯被楚越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如此一來,楚越恨不得把整個七皇子府的庫房都搬空了,無論是什麼金簪玉釧,還是奇珍異寶,知道是兼雨喜歡的,都巴巴的拿到他手邊。
兼雨喜歡,卻不珍惜,無論怎樣值錢的東西,到了他手裡,必須要弄壞才肯罷手,然後再去拿另一件玩。
才兩天的時間,在兼雨手裡砸碎的東西已經不計其數了,好好的白玉九連環花瓶,讓兼雨拿過來,放在手裡剛一眨眼的功夫就直接摔在地上,聽著一聲脆響和滿地的碎片,這小東西就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只要他高興,楚越也高興。
他想手中的寶石珠子穿成的鏈子遞給兼雨,問道:“喜歡嗎?”
兼雨沒有看他,只是一把將楚越手中的東西搶過來拿在手中玩,玩著玩著突然看見自己手腕上的一對手鐲,覺得喜歡,扔了手中的東西,開始想把手鐲拿下來玩兒,可是那手鐲是帶暗釦的,若是沒有鑰匙斷然是拿不下來的。
兼雨拽了兩下沒拽下來不說,倒是把自己的手腕弄疼了,楚越看見了趕緊阻止他,說道:“你乖,這個拿不下來,咱們玩兒別的好不好?”
說著又將身邊鑲著東珠的瑪瑙碟子遞給他,希望轉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兼雨衝著他瞪了瞪眼,一把扔了那奢華貴重的瑪瑙碟子,繼續扯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可是怎麼扯都扯不下來,氣的小東西哇哇直叫。
眼看著纖細白皙的手腕被弄的通紅,馬上就要破皮了,楚越一把扣住他兩個手腕,將他抱在懷裡,輕聲哄著。
誰知兼雨一看他握著自己的手腕,以為他要跟自己搶手鐲,頓時就生氣了。
伸著小蹄子就揣在楚越身上,雖說他如今渾渾噩噩的,整日話也說不清幾句,但是膽子卻比從前好的時候要大了許多,又有楚越寵著他,只要是他想的,沒有不依他的。
所以這小東西膽子越來越大,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