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楚豫看著寫了一天的大字,如今楚豫後部有事被叫去了,抬眼看了看窗外,正是夕陽如金,便開口讓採璇出去備馬車。
而此時,邀香閣的陳春容正在看著幾匹顏色新鮮的錦繡,這是玟王府側室這個月份例中的,原本只得兩匹,但是玟王妃說了,後院沒有女人,他和王爺兩個大男人也不用這些嬌俏顏色的,就全部都給了她。
“他說的多好聽,一下子給了這麼多,讓外人看去,只說他賢良仁厚,其實這些不過他是不要的,就連那個奴才用的都比這個好,說這些話,哄傻子罷了”
陳春容咬牙切齒,將手中的錦緞推到一邊,然後跟著身邊她新領回來的兩個小丫頭說道:“這些東西明日你們都送到外面管事婆子那裡做成衣服,然地兩件繡紅色和玫粉色的給你們穿吧”
說完,她便抬眼觀察著。
兩個丫頭是別省過來的,原先也是大戶人家的丫頭,都是因主人家犯事敗落了,一個被賣到柺子手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叫萬秀,另一個是自己沿路乞討過來的,叫柳兒。
她們得知自己能進玟王府伺候,都高興壞了,又見陳春容出手大方的賞她們,更加欣賞,趕緊跪下連連磕頭謝恩。
陳春容看她們都將東西收下了,也感恩的很,不想玟王府的那些下人,各個不卑不亢的,所以這才把今日心裡的氣稍稍消了一些,輕咳了聲,擺出主子的款兒來說道:“都起來吧,領你們兩個進來,也是看你們是個聰明人,我本不缺人伺候,但只因身邊沒有心腹,如今我將你們帶進王府,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如若伺候的好,來日必然少不了你們的”
“是,奴婢得側夫人如此大恩,一定為夫人盡心盡力”
萬秀極為機靈,模樣雖然不如柳兒好,但是口齒伶俐,聽見陳春容如此說了,趕緊諂媚的答應。
“知道就好,你們來長安也有段日子了,玟王府的事情,想必也聽到過一些,如今王府除卻我,只有一個男王妃,我帶著個孩子,那是皇上金口玉言認定的玟王府嫡長子,你們得幫我好好護著他”
陳春容也有些計算,有形無形的抬高自己,好讓她們覺著有奔頭,才能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是”
兩個人福了福身:“奴婢謹記”
“你們現在進來,萬事一定要小心慎重,王府裡的規矩大,你們不可失了體統,不過若是有人故意尋你們的不是,也不必忍著,大可鬧出來,只讓人覺著王妃身邊的人欺負了你們才好”
陳春容悠閒的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後繼續說道:“不用看著如今王妃專寵就怕了似得,我才是玟王府嫡長子的生母”
陳春容雖然如此說著,但是聲音明顯壓低,這話在自己屋裡說了也就算了,若是真讓人聽到,吵嚷了出去,玟王妃就能拿著律法家規賞她一頓耳光。
雖是如此,但是萬秀和柳兒卻沒聽出來,只是奉承她,尤其是柳兒,剛才看在萬秀搶在她頭裡說了話,不免生出些攀比的心思,於是趕忙福了福身,說道:“是呢,玟王妃是個男人,留不得子嗣,不比夫人,如今又有了大少爺,來日若再生下一子半女的,還怕沒有當王妃的那天”
陳春容向來是個愛慕虛榮的,被她們奉承了一頓,心裡自得不已。
採璇原本是伺候碧水居的,但是今日王妃出門去接王爺,人家兩口子在外面吃,玟王妃臨走的時候就順口囑咐了一句讓廚房只准備邀香閣的飯菜就行,正巧一個伺候邀香閣的小丫頭被兼雨纏住了要編花籃,所以她閒來無事,就幫忙把飯菜端過來,誰知剛好就聽見柳兒的那一段話。
頓時就冷笑一聲,想當看唐素雲不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到最後還不是一樣的折了,那唐素雲還是個有身家,正經納進門的呢。
她身後跟著的小丫頭見她站在門口不動的,有些不解。
採璇輕輕笑了笑,領著人往後退了退,故意弄出些聲響,然後再敲門進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陳春容見進來的是採璇,便有些詫異的問道:“今天怎麼是你來了,王妃那邊不需要人伺候嗎?”
“回側夫人的話,王妃這會子出門了,去兵部接王爺,晚上不在王府吃飯,要在外面吃呢,奴婢左右閒著,就幫忙把側夫人的飯端來了”
採璇放下食盒,然後福了福身說道:“既然側夫人這裡有人服侍,那奴婢就先退下了,那邊碧水居兼雨也離不開人呢”
“哦,好,你去吧”
陳春容一聽玟王妃又纏著玟王出去了,臉色立刻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