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他欺負？”吳瑜看起來有點心動，但是又有點不確定。

“他能找到我嗎？”

“能啊，網際網路時代，你倆……”說到這裡我才反應過來吳瑜還沒有手機，他似乎也加不到齊願。

“先上學吧，上了學你師父不來找你，你也可以去找你師父。”

我拍拍他的肩膀，“上學可以學到很多東西，說不定以後就是你欺負他了。”

吳瑜一下抬頭看著我，眼神變得堅定，“我要上學！”

我點點頭，看白夜擺飯了就去叫程月洲。

正好悶油瓶和瞎子一起回來，兩人身上都有點溼，好像是被水澆到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

瞎子搖頭，“丟臉的事不太想說。”

他不說還好，我這麼說我瞬間就來了興趣，立刻轉頭問悶油瓶，“怎麼回事，快講講。”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快步上了樓梯，似乎真怕我逮著他問。

等他們換了衣服出來，程月洲也到了，他見我們都在等著他，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剛剛睡著了，起來又洗漱了一下，來晚了，讓你們久等。”

我剛想說幾句客套話，白夜突然一下站起來，激動地喊道，“小程警官！”

他像是不敢相信，快步走到程月洲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小程警官，你真是小程警官？”

程月洲有點手足無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是……白夜。”

“是我，是我……小程警官……”白夜已經哽咽了，上前想要抱程月洲，又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妥，就抓著程月洲的手，一直叫著小程警官四個字。

我們都不明所以，震驚地看著這場重逢。

胖子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怎麼說，看這情況，他倆認識啊。”

好一會兒後白夜才慢慢冷靜下來，他拉著程月洲坐下，哽咽著問道，“小程警官，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之前我和小綠毛去找你，但大家都說你……”

程月洲笑了笑，看了我們一眼，卻沒接話。

白夜像是想到什麼，又問道，“您還記得小綠毛嗎，他一直很想念你。”

程月洲點點頭，“記得，你們都好嗎？”

白夜點頭，“都好，不過我們也很久沒聯絡了，聽那小子說在什麼地方開了個店來著，我沒記住地址。”

胖子看他們兩人相認也差不多了，就問道，“怎麼說，你們認識啊？”

白夜這才想起來應該讓人入座吃飯，一邊給我們講了他以前的事。

大概就是他十幾歲跟著別人在街上混的時候受過程月洲的關照，但後來程月洲突然被調走，之後他們就聽說他犧牲的訊息。

程月洲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對於自己犧牲的訊息也沒做補充和解釋。

一頓飯吃過，我跟胖子在廚房收拾的時候他就小聲道，“天真，你說那位小程警官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聽小白說起以前那些事，感覺他不像是會幹壞事的人啊。”

——

梁煙煙點頭：“他希望我幫他向黑瞎子道歉。”

“為什麼？”

“因為他不能治好他的眼睛。”梁煙煙說道，“他在觸控黑瞎子的時候，感覺到了很多東西，他想治好他的眼睛，但是他不能，還有人需要黑瞎子的眼睛。黑瞎子心裡也明白，在他心裡有比眼睛更重要的人。那個人，其實更需要他保持現在這個樣子。”

——此段出自《花夜前行》 （千面）第三十八章 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