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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是自殺,就是意外吸毒過量死亡,隨你怎麼定論。”

警監也不再多言,“明天上午我要看到你寫的報告。”

唐納德惱火地反扣上門,抬頭便對上朱諾離開的背影,並未發覺她刻意放緩了步速。

...

...

☆、17.第十七章

回程的車上,朱諾抿著嘴角,眼神穩定,懸入窗外。

她的側臉邊緣模糊,被街角一隅朦朧的光源勾亮了輪廓。

車窗半開著,冷風細銳,旋轉著撲面而來。朱諾的表情終於有了波動,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手搖上車窗。

“很冷麼?”他傾側身體,試圖擋住縫隙裡鑽進鑽出的風。

“還好。”

朱諾說著,鼻尖微紅,被她輕輕揉了兩下。

忽覺有人貼近身後,隨即猝不及防被他擁抱進懷裡。

他的心跳自紅涼耳尖的外側撞擊鼓膜,朱諾稍愣了一瞬。

“還冷麼?”不久後,斜上方傳來他的聲音,鼻息細細纏纏地發著熱,逡巡在她濃密的發隙間。

她抬了抬唇角,想要展露笑意。可面部肌肉僵澀凝固,很難牽動。

“好多了。”她說。

菲恩挪開手,小幅向後避身。神情籠罩上一剎那間的迷懵,似乎仍沉浸在某種餘韻中。

窄路間的燈光零碎稀淡,搖搖晃晃結綴在樹梶枝梢。不摻分毫烘暖溫度,只帶來了熒透得幾近於無的光亮。

她披散的長髮被光線燒得愈發濃黑,邊緣卻嵌合著虛虛絨絨的泛金色澤,髮梢直硬地垂墜在肩胛處,看上去……很好聞。

這是屬於她的顏色,有種烤箱裡熱浪卷舐發酵麵包的焦甜氣味。

菲恩不自覺提起指尖,遲疑著試圖探觸,又慢慢收回了手。

“去我家住一晚麼?”他低聲問。

“謝謝你。”

她聽起來很睏乏,“送我回宿舍吧。”

林賽在電話裡突然提起信箱,一定不是巧合。

她收到的信件朱諾從不仔細翻看,只知道大多印有勞森監獄的標識。

她在電話亭外躊躇幾步,終於撥通了路德維希的號碼。

“林賽死了。”

朱諾率先說道,聲音裡少有溫度,更缺乏飽滿的感情,“我認為是弗萊乾的。”

她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艾薇出事的那一年,她甚至從未流淚。脫離警方的拘捕後,生活照例進行,不脫軌,也不不猶疑。

但她清楚悲傷是切實存在的,沉澱進看不見的地方如影隨形。彷彿心口向外輸送的不是鼓熱血液,而是苦腥澀口的藥劑。

窄小的封閉空間裡,她半蹲身體,將頭靠上玻璃。

“另一個線人向我彙報了這件事。”

路德維希告訴她,“林賽本來準備為溫迪一案出庭作證,在與當時在監獄關押候審的弗萊碰面後改變了主意。後來她不知說了什麼惹惱了他——弗萊接到一位霍恩警官的電話,說林賽闖入警局想要報警,並提到一位名叫羅拉的女孩。”

語聲稍歇,路德維希低低道:“至於林賽的死因……他拒絕透露。”

她的手微微一動,公用電話垂吊下來的橡膠線圈也跟著搖顫。

“‘白色死亡’是近期風靡全市的新型毒.品,過量吸食會使得面板變得蒼白透明、失去彈性,因此得名。”

聽她講述完人工湖邊發生的始末,路德維希語氣平直,“由於迄今為止出現的致死案例裡,死者的嘴唇都開裂滲血,也被一些毒.販稱作‘上帝之吻’。”

思緒觸及林賽胳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與創口。

根據朱諾的瞭解,林賽連大.麻也很少沾。就算真的要自殺,也不會採用這樣的方式。

“林賽曾長期參與勞森監獄的社會服務計劃——她臨死前也提到了羅拉。”

“哦?”

“還有那位霍恩警官——我替菲奧娜送的包裹就是寄給他的。”

電話另一端,他呼吸均勻,伴隨著紙巾擦拭手指的雜音。

“知道了,我會處理。”

“你會處理?”朱諾短暫發怔,一時摸不透他的意思,“接下來,我……”

“你只負責向我傳達訊息,不要輕舉妄動。”

路德維希的口吻板正,“也不要陷得太深。”

朱諾還想說什麼:“這件事……”

路德維希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