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炎犀住校後,費海明夫妻倆輕鬆許多。
眼見著妻子的肚子漸漸大起來,費海明心裡油然產生一種自豪之情。
可能人到中年還能生個孩子讓他覺得自己重返年輕。
當然也可能是炎犀最近沒在家的緣故。
突然叛逆的女兒讓夫妻倆實在招架不住。
為了怕炎犀鬧事,費海明現在都主動給生活費醫療費,生怕又被傳揚出去。
上次那事之後,費海明總覺得單位的人在背後議論自己。
郭彥霞倒無所謂:“咱兒子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你少給點錢給那白眼狼。”
“不給怕她回家找茬,要是看到你懷孕了,怕不是要把天翻了,對你身體不好。”
費海明想得更長遠一點。
之前父母逼她上進,她不知好歹。
以後就再不管她,好好供到大學畢業,什麼都順著她,她還真以為這是好事了。
女兒到底心軟,到時候關係緩和了還能不多顧著些弟弟麼。
想到這,費海明又給炎犀打了個電話:“筠筠啊,這周的治療去了嗎。”
“去了。”炎犀一個人找了個地方採風,態度很敷衍。
“去了就好,錢還夠嗎,不夠再找爸爸要。”費海明不以為意。
“那確實是不夠,我找了個地方採風,你再打給我5000塊錢。”炎犀伸手伸得特別自然。
“啊這,爸爸這暫時沒那麼多。工資還沒發,之前的錢存理財了,以後給你當嫁妝。2000行嗎。”
費海明內心怒火範勇,嘴上還小心哄著。
“也行吧,真沒用,你看看我們同學家長各個都穿金戴銀,家裡開的都是50萬以上的豪車。”
炎犀張口就來。
“筠筠怎麼能這麼說呢。爸爸媽媽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也儘可能給你好的物質條件了。好多孩子別說學藝術,連飯都吃不飽呢。”
費海明覺得家裡條件不管放到哪都是中上層了。
“說你兩句就這麼多解釋。不知道跟好的比盡和差的比,一點都不上進。
都沒拿你和首富比了,就說我同桌家,出入還有保鏢接送。你好好努力吧。”
不就是pUA麼,誰還不會呢。
父母可以仗著孩子弱小、需要依靠家裡,盡情地打擊嘲諷,炎犀也可以吧。
費海明總覺得那些對話有些熟悉,倒也沒往心裡去,他現在只顧著生氣。
女兒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那嘴成天叭叭的:“去看姥姥沒有啊。哎也不知道生我媽有什麼用。生病了都不去看看。”
郭母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郭彥霞因為懷孕就沒去,她的兄弟們輪流照顧。
費海明只覺得炎犀的話沒有一句是他愛聽的:“你姥姥有幾個兒子呢,誰家老人不是兒子管。”
“有道理啊。唉可惜我是獨生女,以後只能我管你。這要有個兒子養老可就沒我的事了哎。”
“那話也不能這麼說。那畢竟長輩把你拉扯大——”費海明自知失言,趕緊彌補。
“這麼說不行那麼說也不行,正話反話都讓你說了唄。煩死了,不說了,記得把錢打過來。”
炎犀突然發怒,“啪”一聲掛掉了電話。
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哪來的,氣得費海明頭腦發懵,原地緩了十分鐘才想起來要幹嘛。
哦,要打錢。
費海明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叫你欠,好好的打這個電話圖啥。
斧子吃著許久沒吃的香菜小蛋糕:“你咋突然發火,嚇我一跳。”
“主打的就是一個喜怒無常,費筠不是經常遇到嗎。本來好好的,不知道家長在外面受了什麼氣。
平時能做的事今天做就被罵一頓,罵著罵著就上手打,我還沒打他呢。
把孩子當出氣筒、垃圾桶,沒本事朝外人撒,就回家衝孩子。
我這叫有樣學樣,精準複製。”
炎犀拿著畫筆,洋洋得意。
“你還是少精準複製點吧。想想老師說的啥。”說到這斧子就想笑。
“哎不是你們怎麼回事,我畫得不像嗎。”炎犀低頭看著自己的畫作,簡直一模一樣。
“那可太像了,簡直就像用相機拍下來你再對著照片複製。”斧子萬萬沒想到,炎犀居然這麼糟蹋藝術。
“差不多吧,我把所有的資訊記下來,然後對著腦子裡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