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胡黑熊回到家後,就拿著自己平日在山上打獵的刀劍弓箭一類的東西,就一路快走的急急往山上趕。
路上除了偶爾搭理村裡的幾個長輩外,其餘的人他一貫沒精力搭理。
走到山上時,胡黑熊一邊心驚膽顫,一邊又心懷僥倖。
要是張氏的屍體沒在山上找到,那說明她活著的機率還是有的。
但他又擔心,如果她真是在山裡自殺了,……如果他再不早點幫她把屍體尋到,那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變成一具枯骨。
人死了還要曝屍荒野,胡黑熊光是替張氏想想,他都覺得疼。
心頭怕張氏真的出事的胡黑熊,在山林裡連著找了大半個月,硬是沒找到她的身影,也沒有找到她的痕跡,於是,他回到家的時間也就越來越晚,脾氣也越來越暴躁了。
今兒個,胡黑熊回家,手上就提了三隻野雞,他爹胡德旺和母親王氏就忍不住說他了。
“兒啊,你天天這麼找張寡婦,人都瘦了。張寡婦既然不見了就不見了,你尋她幹什麼?”
胡黑熊握緊了拳頭,才說道:“爹孃,張寡婦她懷了我的孩子!”
“什麼?”王氏心裡震驚,手裡拿著的陶瓷碗險些被她摔到地上。
聽到這個訊息,王氏的親生閨女李康花也下意識吼道:“不可能吧!絕對不可能!”
“張寡婦怎麼會懷孕呢?!”
胡黑熊聽到這話,只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被母親妹妹侮辱了,於是,他不耐煩吼道:“張氏天天跟我同房,我一夜能整五六回,她怎麼可能不會懷孕?”
王氏見兒子說話不講究,竟然當著明年才出嫁的妹妹說這話,她當即就要衝上來打他一個大嘴巴。
然而,事關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胡黑熊在這一點上毫不相讓。於是,胡黑熊偏過頭,繼續吼道:“康花,你為什麼要一口咬定哥哥不能讓張氏懷,你說啊!”
李康花聽了,下意識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王氏見胡黑熊也看向自己,她當即就有些不自在。
她一臉彆扭道:“那張寡婦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貨,早就不能生了。你妹妹又沒冤枉她。”
此時的胡黑熊,聽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都這個時候了,還要給張氏潑髒水,他心情極為不悅。
“娘,張氏她就不是那樣的人。”
“她跟著我的時候,還是清清白白的。我是不是她第一個男人,我最清楚。”
說完這話,胡黑熊就猛地吃飯。吃飽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深人靜,胡黑熊一個人躺在床上,兩隻眼睛呆呆的看著繡著紅喜字的蚊帳。
說起來,人真的很奇怪。
當他自己曾經擁有她時,他並沒有生出那種特別強烈的好好珍惜她的想法。
但是當他知道,自己徹底失去她了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真的很難過。
而且,這種難過就像是水裡的浪一樣,一浪高過一浪。
讓他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夜裡,近乎生出了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他已經好久都沒夢見她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她做了五年多的夫妻,他早已經習慣了跟她睡在同一個炕上了。
如果她真的死了,……
胡黑熊想著想著,兩隻眼睛的眼角就不自覺的流出一些淚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有她陪在自己身邊。
他想抱抱她,親親她。
然後親口告訴她,他現在就想娶她。
胡黑熊一個人躺在床上,一直都在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的珍惜自己跟她的情意。
他後悔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沒發現她有了他的孩子後,會想著把他打掉……
想到自己二十多歲了,好不容易正式娶妻,娶的還是那麼一門高門貴妻,結果,那女人對他心生厭惡,不但不願意跟他同床,還要趁著他出門公幹時,修建自己單獨的住宿,……胡黑熊就覺得劉氏這人,相當的可惡。
想到張氏這女人雖然在家世上,比劉氏差的太遠太遠。可是,張氏在性情之上,要比劉氏強的太多了。
張氏以前好歹還是一個賢惠善良之人呢。而且,她兩條腿沒有受傷前的那幾年,待他特別的好。
他每次出門,都會擔心他。還反覆叮囑他,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要早點回來。
他每次在她屋裡過夜,她都會提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