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黑熊一回到家,他就一臉嚴肅認真地問了自己娘王氏:“娘,張寡婦呢?你把張寡婦弄到哪裡去了?”
好像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想起張寡婦了,猛地被小兒子質問張寡婦去哪,王氏也是一臉懵。
“張寡婦?”
“張寡婦怎麼了?我沒弄她啊……”
胡黑熊見自己娘不承認,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下意識低吼起來。
“不可能!除了你和大嫂去她那裡修理她之外,村裡還有誰會做這個?”
一旁的小王氏眼看著自己婆婆對胡黑熊發飆,母子倆又要為了個寡婦吵起來,她趕緊站出來幫腔道:“小叔子,你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娘跟我這一個月裡,都沒想起過張寡婦,我們哪有那閒情去弄她?”
說完這話,小王氏突然就說出了一個可能性。
“小叔子,是不是咱們村裡有人趁你不在,去張寡婦那偷人去了?”
見胡黑熊聽了,滿臉暴怒,額頭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她趕緊又說道:“小叔子,你應該清楚的,我們村裡有不少的光棍。幾十年沒碰過女人,我就不信他們不想!”
“前幾個月,咱家養的那頭母牛,都有不少人盯著它的牛逼死勁瞧,像那個幾個狗皮癩子,都饞的流口水了……,我看啊,張寡婦怕是落到他們手上了……”
看出大嫂小王氏眼裡的幸災樂禍,胡黑熊對她的不滿一下子攀上了最高點。
他不相信她。
在問了家裡所有人,搞清楚了王氏和小王氏這一個月的動向。
發現她們這一個月,確實天天都在家裡,忙著幹活,根本就沒時間。
他這才相信了她們的話。
之後,他奔了出去,去找村裡那群沒老婆的光棍了。
然而,胡黑熊尋了整整一天一夜,到哪裡都是沒有、沒有、沒有。
張氏的身影和蹤跡像是徹底消失在村裡一樣。
於是,胡黑熊腦子裡就猛然想起來了“陳冠霖”這個男人!
難道說,張寡婦是跟外面這個叫“陳冠霖”的男人跑了麼?
一想到這,胡黑熊心裡的怒火直衝雲霄。
她怎麼會這麼糊塗?!
那個姓陳的最多跟她見過一兩回,她怎麼就急著跟她私奔了?
她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險惡?
她到底明不明白,外面的男人為了把別人的女人騙到手,能有多陰險?!
被那姓陳的拐帶出去,她為奴為婢都成了一件好事。一旦她被人賣到妓院裡,那她就慘無天日了!
胡黑熊回到家,他死死皺著眉頭,腦子裡想的全都是她的一顰一笑,一哭一鬧。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胡黑熊吃飯的時候想何青青,睡覺的時候想何青青,練武的時候想何青青,幹農活的時候也在想何青青,就連做夢,也全都是自己平日裡和何青青在一起的樣子……
胡黑熊不想放棄。
於是,第三天,他就去了縣衙找關係,幫忙找“陳冠霖”這個外來的男人。
衙門裡基本上都跟胡黑熊打過照面,認識他,有些衙役還受過他的恩惠,跟他關係不錯。
於是,當衙門裡的衙役們從一個文書嘴裡得知,胡黑熊出去幹差事就一個月,他在外面養了好幾年的小老婆就被那個叫“陳冠霖”的男人拐帶走了,他們紛紛都對胡黑熊生出了同情。
對他娶了那麼一個高門大婦,還在外面養小老婆表示深深的理解。
有些性子熱心的,更是發動自己的人脈,透過中人、跑堂一類眼力厲害的人物,去尋“陳冠霖”這個男人。
縣衙兼職管理戶籍的刑名師爺,還特別有人情味的幫他查閱戶口。
看縣城裡有沒有叫這個名字,還有跟這個名字相似的男人。
然而,動用了這麼關係,動員了這麼多人,還是沒能發現陳冠霖的蹤跡,更不用說何青青這般美貌的女子了。
胡黑熊在縣城待了整整七天,都一無所獲。
這一天傍晚,他回到家簡單吃了一頓晚飯後,他又出門了。
這一次,他還是去了張寡婦的家裡。
看著院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屋內熟悉的鍋碗瓢盆,還有何青青放在床上的那些衣物,胡黑熊就感覺腦子一片空白,心裡也是空蕩蕩的。
他哐噹一聲,猛地往炕上一倒,雙眼盯著上方被燻黑的橫樑,無聲地流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