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這孩子,隨了蘇冬夏的面黃肌瘦,臉色蒼白裡透著營養不良的黃,瘦的跟小猴子一樣,林世平偶爾醉酒了,回來還會逗逗小女兒。日子雖苦倒也平穩。
蘇淺夏的慢慢細捋著,那些瑣碎的記憶片段,記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林世平染上了賭癮。
林父得知後訓斥了幾回,在賭坊有人上門收賭資後,因金額較大,林父幾欲動手打林世平。
林母吳氏心疼兒子,連哭帶嚎勸說著林父:“這...這也不是啥大事,你看這年輕人都有幾個附庸風雅的時候。”
“而且平兒也是遇見場面上的事了,這以後若是平兒考上了秀才什麼的,當了官家大老爺,那還不是也得會嘛,遠了不說,你看咱們這有幾個官家大老爺不好這口的…”
背後又偷著給了兒子幾回錢,吳氏也心疼錢,可自己也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一點也捨不得說重了,於是只能罵冬夏不知道好好規勸丈夫,攏不住男人的心,害她兒子粘染了這賭癮。
事有因果這林世平雖說為人中庸,學業無甚建樹,平時不是張揚跋扈的性格,但老實人也有讓人意想不到的時候。
臘月的一天蘇冬夏正在給孩子做小鞋子,院子裡忽然傳來吵雜聲和哭喊聲,跑出去就看到渾身是血的林世平,哭的癱在地上的婆母吳氏,和一大院子的人。
原來林世平在賭坊輸了不少銀子,輸急眼了就借了高價銀子。還抽了老千。
被賭坊的人打的渾身是血的送了回來,再後來林世平可能被打壞了身子,竟開始臥病在床,後來又開始咳血,請來的大夫直搖頭,冬夏每天細心的照顧,也沒撐過一年。
就在幾個月前,小茵茵快兩歲的時候冬夏成了寡婦。
吳氏哭鬧了幾個月後,開始發難冬夏,認定冬夏是剋夫的命,一定是她方走了自己的兒子!
林父每天叼著大煙袋,眉頭皺的更深了。林老太太大病了一場,半癱在床上。
冬夏除了每日一家人的洗衣,做飯、打水、劈柴、看孩子,又開始多了一項活計,伺候林老太太。
在吳氏的剋夫論的影響下,林湘兒每天看蘇冬夏的眼神越發透著仇視和嫌棄。
蘇冬夏只有每日夜深才會偷偷的抱著孩子哭泣。
冬夏的婆母林氏,不知從哪聽說下三里村有個老跛子,老婆死了十多年了。
如今想再續娶個媳婦,只要模樣好,願意出十兩銀子。吳氏便動了心思,想要把冬夏賣過去。
便和林父說起來:“這小賤人在這蹭吃蹭喝,不如賣了,換了銀子實在。”
這話恰巧被在窗外的冬夏聽到,蘇冬夏大驚說什麼也不肯。
哭過求過跪過,無奈孃家也是沒人管的,最後這小女子想不開,便尋了短見。
在看到三里村跛子送來十兩銀子做禮金後,在房子中上了吊。
這就是蘇淺夏穿越到這裡之前發生的一切。
按說在林家人發現時蘇冬夏上吊時,她已經嚥了氣。
可蘇淺夏突然穿越到了這具身體上,在村裡人都嘖嘖稱奇的情況下,奇蹟般地活了過來。
才有了那日吳氏,從冬夏吊死的驚嚇中緩過來,便是一大巴掌甩過來的事兒。
當時的蘇淺夏,本身因剛附到這具身體上,神魂還不穩,再加上這具身體剛剛經歷了吊死,全身無力。
更是被吳氏打的眼冒金星,還沒來得及張嘴說句話就昏了過去。
想著再有兩天,那老跛子就要來接人了!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瘀紫色的勒痕,微微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小娃,姑奶奶還沒結婚呢!天啊!這這這!!
唉!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把眼下要嫁給老跛子的難關過了吧。
下床找了些東西吃,緩了緩神,順手盛了些米糊糊粥喂,給小娃娃吃了。
蘇淺夏直接找到吳氏兩口子談判,可無論蘇淺夏說什麼,哪怕再次以死相逼,結果自然不會有改變,十兩銀子到了吳氏手裡,那就別想讓她再吐出來!
蘇淺夏強壓下火氣,回到房中細細思量,這是古代人,風俗男尊女卑不說,單是她一個小寡婦的身份根本沒有地位可言。
可即使是古代,也沒有強賣良家婦女的法規,但蘇冬夏沒有人給她做主,看來這事只有鬧大!
自古以來民不舉官不究的事多了,蘇冬夏是個綿軟的性子,我蘇淺夏可不是!
這林家這樣不要臉的事情都做的出,就別怪我替蘇冬夏出口氣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