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個大麻煩回家。
慕陽不得已又要收拾爛攤子。
阿輝躺在次臥的床上還沒醒。
床邊放置的衣帽架上掛著糖鹽水。
剛剛搶救了幾個小時,慕陽已然身心俱疲,墩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都不知道該怎麼教育了。
“引狼入室,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知道…”我立正站好,緊張的手指扒拉著褲邊縫。
“農夫與蛇的故事聽過沒有?”
“聽過…”眼神飄忽,不時地偷瞄老公哥,然後又盯向地板。
“那你還招惹這個大麻煩回來?”道理都懂,怎麼做事情這麼即興?
“那,袖手旁觀、見死不救你聽過嗎?”我企圖反駁。
“頂嘴?”欠教育。
“啊!”往後跳了一尺,護住自己。
“還不讓我報警,過來!”撿個阿貓阿狗就算了,還撿個大男人回家裡,不做點什麼,慕陽都覺得對不起自己,“還不讓我叫救護車,拿開!”
“嗚,萬一…他真的是臥底,我們不就好心辦壞事了?”我又要躲又要據理力爭,剛剛死活不讓慕陽叫救護車,給他氣得夠嗆。
“你是不是無腦電視劇看太多了,黑幫歐巴還是臥底先生?”
“你是不是官司打太多了,看誰都像犯罪嫌疑人…”
“伶牙俐齒!”
“啊!”痛痛痛,連連蹦噠,退後一米半,我的嘴巴快撅上天了。
“那他要騙你的呢?他要死在這裡呢?”腦門都氣的冒煙了,這是想把老公氣死好換一個嗎?
“那我也認了…”死鴨子嘴還硬。
“我…”慕陽的三叉神經不停地抽搐著,“行,你厲害,從現在開始,你撿回來的狗你自己照顧自己溜,你撿回來的人你自己去承擔,我管不了了,愛誰誰吧~”
“哥…”目送慕陽憤然的回房,我呼呼自己。
往次臥去,探望撿來的傢伙。
見輸液瓶快沒液了,我將另外一瓶配好的藥掛了上去。
阿輝睜開眼睛,其實他剛剛就醒了,外面的動靜有一句沒一句的,也聽到了些:“對不起啊,害你挨訓了~”
他緩緩撐坐而起,我將枕頭立過來讓他靠背。
“你最好不是在騙我,不然我第一個弄死你!”
面無血色,阿輝咧開嘴,笑著點頭應允,隨後看了看身上的傷口,居然都被縫好了,繼而盯上輸液針,面色凝重地問道:“你家有醫生?”
“沒有,我哥幫醫學院宋老師她老公處理過香港那邊的商業糾紛,他打電話拜託人家上門給你看診的。”
“哦…”阿輝鬆了口氣,乖乖輸液養傷,繼而有些迷惑,“嗯?不是老公嗎?”
“是啊~”
眯著眼犯迷糊,越聽頭越暈,阿輝權當是聽懂了。
“宋老師說你血壓血糖都偏低,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最少要靜養小半個月。”我把預先配好的口服藥交代給阿輝,讓他自己顧自己,“吶,這些藥明天開始吃,用法用量都寫在上面,你自己看著辦,我可沒辦法照顧你。”
“謝謝…”除了謝謝,阿輝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感激之情了,“那誰,還在生氣嗎?要不我去跟他解釋一下?”
“不用了,他也是擔心我,一會兒就消氣了。”
疲憊地點了點頭,阿輝很不好意思地問道:“有吃的嗎?”
“額…我不會做飯,泡麵可以嗎?”
“可以可以。”餓到一種境界,吃什麼都是美味。
面剛泡好,我加了一根香腸,阿輝吃得津津有味,好像餓了很久。
喂完人餵狗,慕陽在房間裡講電話。
門鈴突然響了,我一路小跑過去,趴在貓眼上看是誰,然後開門。
“你好,外賣!”
外賣?誰點的?
單子上寫著,慕先生。
“好的,謝謝。”
“祝您用餐愉快~”
滿滿一大袋,我放餐桌上拆開,裡面有三份套餐飯。
慕陽這是給阿輝也點了一份?
隨便拿了一份給阿輝之後,我推開主臥的房門,探望下老公哥那個炸藥桶。
“哥,吃飯了~”
“氣飽了…”結束通話電話,慕陽面朝衣櫃拿出睡衣,他準備去洗澡。(前律所同事打來的)
“阿輝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