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男人進小區,趁四下無人,我開始肆意的八卦。
“你叫什麼名字?”
“阿輝…”
“全名!”都什麼情義了,還跟我藏著掖著,不地道。
“唐家輝…”
“哦,我叫慕斯~”
“蛋糕嗎?”有點兒意思。
“對,就是那個慕斯~”老母親取名的智慧,都不用多作解釋,“你到底什麼來路?哪個幫派的?黃賭毒撈哪份?”
“問題少女…你不怕我嗎?”阿輝無奈地笑著,有些無語。
“怕啊~”一開始是怕的。
“那你還救我?”
三分心理學,兩分微表情,五分第六感,他說自己不是壞人的時候,不像是在撒謊,最重要的是,剛剛在車上我那樣對他,他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亦不曾流露出一絲兇狠的目光。
“你以為我願意,那不是你求著我的?”
好像也是,男人無語凝噎。
“你說你不是壞人,那你到底是什麼人?”已經到單元樓下,我停下腳步,指了指分類的垃圾桶,“老實交代,不然我給你丟垃圾桶裡。”
沒見過這麼臭屁且欠揍的丫頭片子,阿輝感覺自己命賤如草,堂堂大男人居然被小姑娘這般威脅。
有求於人是挺卑微的,警惕地環顧四周後,他俯身在我耳邊緩緩傾吐,他口中所謂的真相。
“啊?”驚訝了片刻,我火速帶他回家。
推開門,扶阿輝在沙發上落座,他張望著室內的環境,隨後盯上了搖著尾巴的小黑犬。
“你養的狗?”
“跟你一樣,都是路邊撿的~”
阿輝:你禮貌嗎?
“衣服脫了~”我翻箱倒櫃找藥箱。
命要緊,男人的貞潔排後,阿輝聽話的褪去上衣,露出光膀子。
“你這…都凝固了,得清理縫合吧?”我瞅那一身的亂七八糟的傷口和淤痕,有些無從下手。
“有止痛藥嗎?”阿輝有氣無力地問道。
“有布洛芬。”我從盒子裡掏出一盒布洛芬緩釋膠囊,“要嗎?”
阿輝點了點頭,我便拆了一顆給他,倒個水回來的功夫,這傢伙已經生嚥下去了。
與此同時,小黑啪嗒啪嗒地往門口跑,它雀躍的模樣提醒著我,慕陽回來了!
滴滴滴滴…咔噠!
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跟被點了穴一般。
兩個男人相互對視,慕陽掃描著光膀子的阿輝,一時間竟然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人誰啊?”打破沉寂的男聲,帶著不高興的口吻。
“他受傷了…所以我…”我試圖解釋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
“受傷?”慕陽放下公文包,神色防備的靠近陌生男人,怎麼看他身上都不像正經的傷,“怎麼弄的?”
“黑道家法…”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說出這幾個字。
倆男人不謀而合的詫異?
阿輝心想:聽起來怪怪的,但又無法反駁的樣子。
慕陽傻眼,直接一把將丫頭拉離這位陌生男子,拽到邊上質問:“什麼情況?”
“我在路邊撿的,他被黑道追殺,我救了他…”
“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帶?”慕陽真的會被氣死,這丫頭心也太大了,“沒受傷吧你?”
“我沒事,他說他是警察的臥底,身份敗露,聯絡人躺在醫院昏迷,局裡有內鬼!”這都是阿輝告訴我的,分不清真假,索性原封不動的轉述給慕陽。
“他說你就信啊?長沒長心?”跟拍電影似的,慕陽壓根就不信,怎麼聽都像是騙小姑娘的把戲。
“我看他蠻可憐的,萬一是真的呢?”好端端的,同夥幹嘛要追殺他?
“是真的又怎樣?你把咱家當什麼地方了?流浪動物收容中心嗎!”
慕陽扯著嗓子教訓這不長心的丫頭。
我覺得他有故意嚷嚷給阿輝聽的嫌疑。
阿輝:你們禮貌嗎?
“哥~”
“我看你就是皮癢!”
“萬一是真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怎地你還想收留他啊?”
“可以嗎?”
“可以嗎?你說呢?我瞅你就上火!”慕陽氣呼呼地叉腰,腦子裡亂得跟鼻涕漿似的,原地躊躇了一會兒,遂指著阿輝下逐客令,“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