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學習壓力越來越大了,老公哥親自輔導的壓力更是數以倍計。
我承認他是為我好,但其實上吊也要鬆口氣吧?
慕陽沒見過心眼這麼多的學生,簡直就是理論派的鐵齒銅牙,一會兒說焦慮發作要吃東西促進多巴胺的釋放,一會兒說寫不出英文作文要看個外國劇醞釀下靈感,一會兒又說坐久了血液不迴圈腦袋空空要出去走走。
不溫書就兄慈妹孝,一溫書就雞飛狗跳。
老公哥冷峻地猛拍檯面,我傻眼,只見他瞳孔放大、毛孔放大、鼻孔也放大,哪哪兒都放大,呼吸急促,怒目而視的模樣,這是即將發威的症狀。
我嚥了咽口水,有種不祥的預感。
“哥,你冷靜…”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是有多動症嗎?做張卷子很難嗎!”
怎麼冷靜?慕陽求解。
“我就學不會嘛…”嘴巴撅得跟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要不要給你預約個學習困難的心理門診看一下?”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來。
“我就是學心理學的…”啪啪打臉,丟人現眼。
“那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你不是我老婆仔,你是我祖師爺,慕陽幾近癲狂。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樣的回答,我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
外語是我的弱項,以前是,現在也是,老公哥又何苦為難老婆仔呢?
慕陽一聽這話,頓時感覺有股仙氣從他的腦門昇天,立馬掐著人中深呼吸。
歪理都能當雞湯用,真是豈有此理。
丫頭從小被放任自流慣了,覺得天塌下來也有人幫她頂著,闖了禍也有人擦屁股,沒餓過肚子也沒吃過苦,以至於可以沒心沒肺的活到現在。
枕邊人可不吃這套,兔崽子在劫難逃。
日光日白的天,鬼哭狼嚎的認錯聲,從主臥傳去次臥。
晚出早歸的阿輝正在補覺,他拿被子捂住耳朵繼續睡,一點也不想去打救捱打的小孩,因為他都是輔導慕斯做功課的過來人,鐵齒還愛頂嘴,摸魚還愛搞怪,滿口都是讓人無法反駁的歪理,活該被打,沒資格動手的阿輝暗自叫好。
吃了一頓紅油抄手,我趴在床上抹眼淚:“你不愛我了…嗚…我要找麻麻…嗚嗚嗚…”
“找麻麻?呵…”跟老子來這套,慕陽求之不得,“你去啊~去國外,語言環境是最好的教育,老子樂得輕鬆。”
討厭的慕陽,連手機都丟到床上給我,沒有愛了,我又委屈又倔強,抽抽搭搭還要面子:“老媽…在睡覺…我晚上…再打…哼…”
還哼,慕陽的眉角不屑,回想丫頭高中時成績倒數,動不動打架鬧事被請家長,老媽忙著拓展國外的生意,管不了便想送慕斯出國留學,是丫頭自己宕機白咧的不肯去,最後還是靠他這個哥哥親力親為,從境外趕回來受命當丫頭的臨時監護人,絞盡腦汁的輔導了無數個日夜,軟硬兼施才考上的大學,否則這會兒,小兔崽子都不知道擱哪兒瞎混呢!
“有骨氣,晚上我看著你打~”
都吃巴掌了還這麼嘴硬,慕陽倒想看看還能耍什麼花招。
丟下丫頭在臥室反省,慕陽獨坐在客廳裡泡茶,抿一口理氣解鬱。
趴了半個小時,都不來哄我,沒有愛了…
小夫小妻的冷戰,一直持續到半夜就寢。
我本打算熄燈後,偷偷摸摸挨上去服軟,撒個嬌跟老公和好。
“不是要打電話給老媽告狀,打啊~”奈何慕陽並沒有放過小屁孩的打算。
“老媽可能在開會,很忙,我明天再打…”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幫你打。”
老公哥撥了過去,順手點開擴音,電話通了。
老媽:“哈嘍?”
老公哥:“老媽~”
老媽:“欸~乖仔,怎麼,想我啦~”
老公哥:“當然想啦~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是你的寶貝閨女(陰陽怪氣),她有話要跟你講~”
氣定神閒的老媽,顯然聽出了乖仔的話外音:“嗯哼?”
我被逼上梁山,索性告一波御狀,委屈巴巴的腔調一下就上來了。
“麻麻~慕陽欺負我…他家暴…”
自己生的自己心裡有數,老媽就是偏心眼:“別跟我扮豬吃老虎了,老實交代。”
“我沒有~是慕陽蠻不講理…天天逼我做卷子…我學不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