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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心裡踏實了

用手中掌握的權力,赤裸裸地向自己認為的對手挑釁示威,符合程四苟的一貫作風,我認定他是用這種方式,在試探我態度的同時,向我施壓。

如果我屈服於他的淫威,乖乖收下調令,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的女人,安排到出納員的崗位上,程某人會認為我還算懂事,可以為他所用,可能不會再刻意為難修造廠。

如果我拒絕接受調令,程某人會馬上把我劃入敵對陣營,接下來會不擇手段給修造廠製造麻煩,讓我每天疲於應付,永遠別想有好日子過。

修造廠以前主要靠供應科下達的生產計劃勉強度日,幾乎所有的收入都要經過財務科這道關卡,而供應科和財務科都是程四苟把控的,所以修造廠有沒有飯吃,能不能活下去,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程四苟。

姓程的很自信,以為林子龍不敢拿修造廠的命運做賭注,公然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我清楚程四苟的能量,知道他膽子大,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在這個多事之秋,不想給廠裡和自己再惹麻煩,所以既沒有直接拒絕接受調令,也沒有表示出屈服的意思,而是把禍水東引。

我給胡文魁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地問他,程礦長說沒說過要給修造廠安排出納的事。

老胡笑嘻嘻地說,你猜。

我說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會給廠裡帶來很大的麻煩。

胡文魁說既然你知道害怕,不如現在來我這兒喝茶。

我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便說,現在過去,你又不給我管飯,還是下午吧,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胡文魁雖然不願管事,但資格老,局領導見了他都不敢擺譜,程某人再霸道,也沒膽量薅他老爺子的鬍鬚,所以我不相信他會在那張莫名其妙的調令上簽字。

事情比我想象的簡單。

老胡告訴我,姓程的小子昨天找過自己,說想給修造廠調個人過去,問老領導同不同意。

老胡說自己來榆樹坪礦後態度一直沒改變過,不會對這種事表態,答案還是那句說了無數遍的老話,不反對也不同意。

老胡還說,上午剛放下我的電話,有個妖里妖氣的女人拿著調令找自己簽字,他看也沒看,把那個令人厭惡的女人趕走了。

雖然嘴裡沒說什麼,但我在心裡很感激胡老爺子。

有他站在身前擋風遮雨,讓我少了很多顧忌。

只要老胡不在調令上簽字,程四苟給修造廠強行塞人的企圖就得逞不了,而且他還不能怪罪於我。

我只是按規定辦事,沒有不給程四苟面子,更沒有和他較勁的意思。

如果他不肯罷休,那大家就這麼耗著。

有年初和礦上籤的《承包合同》,程某人不敢做的太過份,不可能完全斷絕供應科給修造廠的生產計劃,最多隻能搞點見不了陽光的小動作。

要麼悄悄把份額降低一點,要麼讓供應科把利潤率高的計劃都給機修廠,把沒油水的雞肋塞給修造廠。

我想到了這種可能,並沒覺得有多大的威脅。

程四苟可能還不知道,今天的修造廠,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

汽修車間和鑄造車間投產後,來自榆樹坪礦的生產和維修計劃,在廠裡的營收佔比已經降到不足三分之一。即使完全沒有榆樹坪礦的計劃,修造廠的日子可能會暫時艱難,但不存在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

我在想,等礦車製造專案投產後,修造廠將完全擺脫對愉樹坪礦的依賴。到時候,有可能主動提出不再接受礦上的生產計劃,讓程四苟再也沒機會卡我們的脖子。

說到底,打鐵還得自身硬。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任何對手都不敢對你存有輕視心理。

我很想馬上去省城,把技術服務費親自交到孫工手裡,換到需要訂購的專用裝置的詳細資料,儘快把裝置買回來,儘快讓礦車專案全面開工。

大部分的精力耗費到沒有意義,不會帶來經濟效益的事情上,不能專心致志地幹能創造財富和價值的事,這種狀況讓我十分煩惱。

至於程四苟會不會在資金結算上卡廠裡的脖子,這個問題我並不怎麼擔心。

被馬秀蘭帶人好好修理了一頓,估計程四苟能學乖點,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毫無理由地扣壓修造廠的貨款。

馬秀蘭已經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每每想起對方用小山一樣的身板,無情碾壓自己的情形,程四苟都會從心底往外冒涼氣。

如果程某人狗改不了吃屎,還敢肆無忌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