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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多用點腦子

我和大寶在小煤窯井口轉了兩個小時,回到家裡又開始喝了起來。

這次換了地方,換到大寶和春草住的窯洞裡。

和父母住的窯洞大小布局相同,但大寶自住的窯洞明顯要乾淨整齊的多,炕上沒有炕桌,屋子裡也沒有雜七雜八的老舊傢俱。

一進門,大寶就給春草炫耀,讓我發愁了一個多月擴建煤場的事,讓龍哥幾句話給解決了,趕緊重新搞幾個小菜,咱倆要好好敬哥幾杯。你不知道,哥的酒量好的很,剛才喝的那點,對他來說只是漱口水。

炕頭就是灶臺,灶臺上有案板,屋子中間是燒得正旺的大鐵爐,春草忙活著洗切拌炒,我和二寶又聊起了地磅的事。

榆樹坪地區的小煤窯,絕大多數沒有計量裝置,想要知道自己裝上汽車外運煤炭的數量,只能以設在山口處的煤檢站的磅單為準。

煤檢站最初是地方政府為向小煤窯收費而設立的,後來因為要徵稅,部分業務職能移交給了稅務局,煤炭局成立後,又把煤檢站交給了它管理。

煤檢站工作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為了一己私利,有時會和拉煤車司機或者買方合夥,在計量磅單上做手腳,少計噸位,侵害小煤窯老闆的利益。

大寶剛開小煤窯的時候沒經驗,在銷售數量上吃了不少啞巴虧,有時候,兩輛車型相同,裝載量差不多的運煤車,拿回來的磅單能相差兩三噸。

大寶想不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卡車司機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總是把責任推到煤檢站身上。

大寶找過煤檢站,人家理直氣壯地說,重量是地磅稱出來的,不是我們隨便填的,你不相信,可以每趟車都跟車監督,看看我們的計量到底準不準。

這話純屬抬槓,再清閒的小煤窯老闆,也不可能天天蹲在煤檢站上監秤啊。

大寶很鬱悶,有次閒聊時,給我說了這個情況,問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當時的地磅都是機械秤,我大概知道它的工作原理,對大寶說,只要人家存心作弊,你就是派專人監督也沒用,想從根子上杜絕這種情況,咱在井口自己裝臺地磅。

我給大寶分析說,你的煤窯位置好,離大公路只有不到一百米,大部分拉煤車,都要從通往你家的路口經過。

煤檢站肯定不是隻坑過你,別的小煤窯肯定也吃過不少虧,咱的地磅裝好後,你不僅能知道自己拉出去煤炭的重量,還能為其他小煤窯服務,無論大車小車,過一次地磅收五塊錢。

五塊錢不多,估計附近小煤窯的老闆都捨得花這個錢。

你算算賬,每天能收多少過磅費,少說也能有五百塊吧。

裝地磅,肯定花不了十萬元,加上兩個過磅員的工資,你覺得多長時間能收回投資,是不是有利可圖。

有了你這個地磅,煤檢站那些人還敢動歪心思嗎,如果數量差的太多的話,拉煤車司機會認賬嗎?

我把車停在地磅上不走了,找些人把車上的煤裝麻袋,借杆抬秤,我一袋一袋秤重,看你煤檢站敢不敢讓我當著大夥的面秤,不相信改不了他們的壞毛病。

大寶拍著自己的大腦袋說,這個辦法好,我怎麼就想不到呢?哥你幫忙幫到底,替我買個地磅,越快越好。

咱家的地磅早一天裝好,我就能早一天給煤檢站那幫小子們治病。

買臺地磅不是難事,第二天我在報紙上找了個豫省衡器廠的廣告,假公濟私,用辦公室的電話,透過礦話務室掛了一個長途電話,和對方談妥了價格,告知了安裝地點和我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過了二十多天時間,大寶的八十噸地磅就開始了對外營業。

煤檢站那幫人吃了兩次暗虧,在計量裝置上做手腳以謀取私利的骯髒伎倆被人當眾揭穿,出了大丑。

那些小子們把衛大寶恨的牙根癢癢,糾集了一幫人想找大寶鬧事,企圖讓他停止對其他小煤窯的計量服務。

大寶雖然性格有些黏糊,但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窯上又有二三十個把性命不太當回事的四川籍礦工,他一聲吆喝,幾十個被煤黑抹的看不出模樣的壯小夥,提著洋稿鐵鍬嗷嗷叫喊著從井口衝了出來。

煤檢站那幫小子被這陣勢嚇壞了,雙方還沒交手就如鳥獸般潰散,從此不敢再有找大寶麻煩的念頭。

春草手腳麻利,很快把六盤小菜擺上了茶几,然後在大寶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給我們哥倆面前的杯子裡倒上酒。

喝了幾杯後,大寶說他今天想給說的是,地磅的生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