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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快意恩仇

可奈何,只能腆著不值錢的臉,默默承受著一個接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現場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也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除過陳大偉和錢峰外,其他人和我共事的時間都不短,在他們的印象中,林子龍一直是個內斂寡言的年輕幹部,為人處世謹慎沉穩,從不張揚。

我步步緊逼,不想給程四苟喘氣的機會,直到楊樹林忍無可忍,拍著桌子問我鬧夠了沒有,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程四苟身體後傾,靠著椅子背仰面朝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楊樹林雖然打斷了我的話,但他並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轉頭和左手側的陳書記竊竊私語。

看到錢峰不停用手絹抹去額頭的汗水,我知道他在後怕,慶幸自己剛才沒敢違抗書記的要求,沒有跳出來向我發難,否則肯定也要承受我的滔天怒火。

和陳大偉嘀咕了幾句,楊樹林轉過頭問程四苟是怎麼想的,要不要對任麗麗控告的事實重新進行核實。

程四苟依舊桀驁地仰著頭,不理睬楊樹林的問話。

楊老大把被程四苟無視激起的邪火,無端地發洩到我身上,說我不尊重領導,目無紀律,就算受了冤枉,也應該按正常程式為自己申冤,而不應該像今天這樣搞突然襲擊。

說完,楊樹林氣沖沖地宣佈散會。

我知道,這場風波就這麼結束了,沒有給我一個說法,也沒有追究任麗麗誣告的責任。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沒什麼好遺憾的。

只要當眾把程四苟打了,而且打痛了,讓他知道我林子龍不是能隨便捏的軟柿子,想找修造廠的麻煩沒那麼容易,就算達到了目的。

憑這件小事,根本不可能扳倒靠山強大的程四苟的,我也沒有那個奢望。

任麗麗誣告事件風波過去後,我迎來了一段難得的舒心日子。

乜小仔帶著常梅和兩個業務經理,應我的邀請來到了古城縣,對當地的工程機械市場進行考察評估,商洽合作開展裝載機租賃業務的事情。

我帶他們去了榆樹坪的南山北山,走訪了隱藏在大山溝溝岔岔裡的小煤窯。

穿梭在一條條險峻陡峭的簡易道路上,彷彿走進了迷魂陣,經常給人帶來似乎走到了盡頭的錯覺。

向著山路消失的方向繼續前行,或者繞過一塊巨石,或者拐個急彎,又或下個陡坡,蜿蜒的道路會再次出現眼前。

每條山道的盡頭,必然會連線著個小煤窯。井口附近亂七八糟簡易房的數量,和一個個或大或小的煤堆,大概能展示出這個小窯的生產規模。

乜小仔驚歎我們這兒小煤礦的數量如此眾多,兩天之內興致勃勃地跑了二十多個地方,親眼目睹了幾十上百個赤裸著上身的民工,掄著外面很難見到的超大號鐵鍬,給排著長隊的大貨車裝煤的宏大場面。

小煤窯從井下挖出來的原煤很乾燥,裝車時會揚起很大的煤塵,遇到這種情況,我一般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乜小仔卻總是反其道而行之,手裡拿著幾盒開了封的香菸,往監督裝車的小煤窯老闆,和油光烏黑的面板上,不停地滾落著大滴大滴汗水的民工身邊湊。逢人就低頭哈腰地敬菸,時不時用北方人聽起來很彆扭的粵普,和對方嘮上幾句。

乜小仔的細緻和認真讓我歎服,果然沒有哪個人能隨便成功,每一個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老闆的華服下面,都是記錄著磨礪和艱辛的累累傷痕。

迎著漫天迷眼嗆嗓子的煤塵,乜小仔走在前面,隨行的兩個小夥子亦步亦趨,緊緊跟在他身後。

對大多數時間孤身作戰的業務經理來說,在老闆面前表現的機會不多,此時不積極更待何時。

何梅戴好遮陽帽,繫上襯衣最頂端的扣子,也想跟上老闆的步伐,卻被我拉住了,陪我遠遠站在裝車現場的上風處。

我對她說,小煤窯不是女孩子該去的地方,以後能不來儘量別來,確實有業務要談,最好讓小夥子去。

我說的真心話,原因和國家禁止女性從事礦山井下工作差不多。

省城一別,好幾個月時間過去了,常梅沒啥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笑,動不動愛吐舌頭。

今天是他們來榆樹坪的第三天,之前一直是集體活動,我和她沒找到單獨說話的機會。

我問她過的怎麼樣,談沒談男朋友,乜老闆是不是已經決定讓她負責古城片區的業務。

常梅卻說,好長時間沒見,你瘦了,也比在省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