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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黎孟夜兩人此時可顧不得這些。

&esp;&esp;他們被梁客搬出來的殺手鐧弄得夠嗆。

&esp;&esp;梁客在他自個的地盤上安裝了不知多少機關，每一步落腳都有賭的成分，完全不知這一腳下去是坑洞還是實地。

&esp;&esp;“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總得付出點代價。”

&esp;&esp;梁客散了聚眾的大部分手下，只留下很少的幾個分立兩側，他自己搬來了椅子，看猴戲似地觀這二人在陷阱機關處奔走。

&esp;&esp;黎孟夜計算著腳下的暗格，攔住要往前踩的時雁一，指了他左手邊的地方，“這個。”

&esp;&esp;時雁一踏上去，腳底略微下陷，似觸動了某個機關，兩三秒後，一根長矛自黎孟夜正前方的地底穿刺而出。

&esp;&esp;機關範圍內的攻擊短暫停了。

&esp;&esp;“這山匪頭子話中之意，薛娘已然亡故，只是鎮中人不知此事，你怎麼想？”

&esp;&esp;黎孟夜的觀察沒停，一邊問時雁一，邊往他身後走。

&esp;&esp;“此前你的猜測沒錯，念芷離開後，這寨子突兀地出現。

&esp;&esp;我懷疑我們現在進的這地方，和外界徹底斷層著，一切都繞著她的認知轉。”

&esp;&esp;時雁一想起剛才念芷行為怪異的地方。

&esp;&esp;她像是能看到黎孟夜的行動，提醒山匪有外人闖入。

&esp;&esp;可轉頭又站在黎孟夜這邊，對到來的危險反過來警示他。

&esp;&esp;時雁一說：“這是一部分，我感覺在她之上，還有更高的人俯視著我們。”

&esp;&esp; 真相很少純粹

&esp;&esp;更高的一層存在。

&esp;&esp;黎孟夜並沒有多意外時雁一的話。

&esp;&esp;在還沒來到這個鎮子以前，在拘靈法陣裡想起來關於前世的記憶時，已經依稀能感覺到不同。

&esp;&esp;甚至包括時雁一本人，黎孟夜都懷疑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esp;&esp;哪怕他不說。

&esp;&esp;“你想怎麼做？”

&esp;&esp;黎孟夜問他。

&esp;&esp;時雁一用實際行動作了回答。

&esp;&esp;他如兇刀出鞘，煞氣難掩，縱使踩錯地方觸動了機關，被竄出的武器傷到，都沒阻下他衝出去的勢頭。

&esp;&esp;時雁一徑直扎進了人堆，所過之處只見血液飛濺，沒有哀嚎聲，山匪甚至來不及反應，喉間已然綻開血痕。

&esp;&esp;他好似地獄來的修羅惡鬼，下刀時的狠意讓黎孟夜都為之側目。

&esp;&esp;“既要我瘋，便直接動手，不用搞這些來試探我。”

&esp;&esp;猶在不停滴血的刀刃舉起，對準了仍坐在椅子上的梁客。

&esp;&esp;山寨主人面對著一地屍體面不改色，甚至還注意地抬起了腳，不讓淌過來的血水弄髒他的鞋。

&esp;&esp;他抬手擦過鼻尖，皺著臉看這左右一片狼藉，直到最後才緩緩將視線落到時雁一臉上。

&esp;&esp;“欸，你殺就殺了，至於這麼粗暴嗎？弄成這副鬼樣子，合著地不是你打掃。”

&esp;&esp;梁客雙手抬著甩了甩袖子，向人抱怨。

&esp;&esp;時雁一甩掉刀上的血跡，將刃尖抵到梁客眉心。

&esp;&esp;“別演了。”他冷聲開口。

&esp;&esp;刀刃劃開了面板，梁客索性往前探頭。

&esp;&esp;“來，就往這利索的一刀，”他指著自己的脖子，“啪，你就解放了。”

&esp;&esp;後方的黎孟夜感覺不對，正打算阻止，時雁一已然手起刀落。

&esp;&esp;圓滾滾的頭顱落地，風休住，周圍陷入靜止。

&esp;&esp;唯有時雁一腦海中響起機械的電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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