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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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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午,顧雙習在起居室裡坐了一個鐘頭,將上回剩下的半幅拼圖補全。當她將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管家帶著電話進來,告知她是閣下的來電。

&esp;&esp;她接過聽筒,先叫了一聲“邊察”,彼方立刻回應她:“雙習,吃過午飯了吧?飯菜合口味嗎?”

&esp;&esp;顧雙習一一作答。她聲線溫柔、口吻沉穩,顯露出順從溫和的底色,這份溫馴態度成功取悅了邊察。只聽得他的口氣愈發地黏膩,纏著她問她:今天做了什麼?有好好看完那本書嗎?有沒有想我?顧雙習將聽筒夾在肩膀與腦袋間,手騰空出來端茶,漫不經心地敷衍著他。他還要再問,身畔的秘書便出聲提醒他,下一場會議馬上開始了。

&esp;&esp;邊察只好先交代要緊事:“雙習,晚上有邊錦的生日宴會,你準備一下,到時候司機會來接你的。”言罷,口吻忽然變得試探,“你不想去的話,那就不去了。”

&esp;&esp;“我想去的,我會好好準備的。”顧雙習如是說。

&esp;&esp;電話那頭的邊察顯然為她的允諾感到高興,先是說了句“好”,又在不得不結束通話之前,緊跟著補上一句:“我想你。”

&esp;&esp;想她?顧雙習把聽筒放回原位,垂眸啜飲了一口熱茶。想她什麼呢?明明他們早上才剛剛分開,不到半天的時間裡,她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好“思念”的。

&esp;&esp;邊察滿以為已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深情款款的好愛人,待她的一言一行,皆為凸顯這個人設而用力過猛。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且不介意為這個目標犧牲一切。

&esp;&esp;“顧雙習”出現在他身邊之前,邊察的風評並不好。人們不是質疑他作為皇帝的治國水準,而是對他的私生活作風頗有微詞。他尚未結婚,卻一直都不是單身狀態,身畔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從沒有哪個可以與他長久。那些人,與其說是邊察的“伴侶”,更像是他的“性工具”。

&esp;&esp;他與那些人交際,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性慾尋找一個發洩口,而那些人又正好需要從他這裡獲取某些利益,於是他們一拍即合。

&esp;&esp;邊察一向認為,他們之間的交易關係,是公平自願的。大多數人也足夠識相,願望一旦實現,即安靜退場,絕不打攪邊察的生活;但同他有過關係的人這樣的多,其中難免會出現例外,總有那麼幾個異想天開的,以為可以拿這段露水情緣來威脅邊察、要求獲得更為隆重的禮物——她們說,要做他的長期伴侶,甚至還有人,妄圖染指他身邊的那個皇后之位。

&esp;&esp;邊察的確是不夠理想的愛人。他冷峻、寡情,缺乏同理心,從不會站在對方的角度考量問題,更不可能學會如何柔腸百轉地做情人。但他是“皇帝”,光這一身份就夠人垂涎三尺。做他的皇后,便將成為這龐大帝國的第一夫人,萬民景仰朝拜、地位至高無上。這重身份夠誘人,使得她們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這把刀逼到邊察眼前。

&esp;&esp;邊察不喜歡被人脅迫的感覺,何況他從來都不會被人脅迫。那些人自以為步步為營、穩操勝券,洋洋自得地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幻想裡,殊不知自己的那副嘴臉,看在邊察眼裡,只覺得無聊和可笑。執政十二年,邊察鮮少展露出溫情脈脈的一面,敢於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人,下場往往只有一個:被磋磨成灰,由帝國的風吹散至無影無蹤。

&esp;&esp;所以,那些人與她們背後的家族,如今已在帝國中銷聲匿跡。

&esp;&esp;人們忌憚於邊察的薄情寡義,亦不贊成他私生活的混亂無序,於是流言四起,津津樂道於他的那些短期伴侶。他名聲不好,漸漸影響到他的統治,邊察便開始思考,如何從汙名中脫身而出。

&esp;&esp;作風方面的汙點,自然要以作風來正名。既然人們討論他的床上人來人往,那他只需要讓他的府邸裡僅僅端坐一名伴侶,便可以止住那些無孔不入的謠言。

&esp;&esp;這個伴侶必須孤身一人、勢單力薄,背後沒有家族為她撐腰,她自身也不具備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從邊察的控制下脫逃。她不需要多麼優秀,也不需要多麼漂亮,在邊察設想中,這名伴侶僅需要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龐。

&esp;&esp;柔弱無辜的灰姑娘,被皇帝相中,以愛為名地結作情人,最終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