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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難捨舊憶

#12288;#12288;肖子銘和宋謀兒白天在一塊幹活,宋謀兒儼然以長工頭自居,指派他幹這幹那的,肖子銘很少說話,把宋謀兒伺候得很好。宋謀兒就很得意,沒想到自己一個下苦人都能過上幾天人上人的日子。

#12288;#12288;這一天天氣很好,兩個人在拉往地裡拉了幾車糞以後,都蹲著在地頭上吸旱菸。邊上又湊來了幾個幹活的人,一塊拉話。宋謀兒說你這個姓肖的,長得像個醜八怪,卻每天晚上摟著個漂亮媳婦睡覺,能把我眼饞死。

#12288;#12288;肖子銘陪著小心說,那都是家裡媒婆給說來的,我們那裡結婚前都沒有見過,再說我也是後來得罪了土匪,讓人家把面目燒了,以前也不是就這麼醜。

#12288;#12288;邊上有一個人就問你們是河南的?你婆娘一張嘴就一口河南味,你的口音怎麼不像?

#12288;#12288;肖子銘臉上抽搐了一下,說那可能是我出來在外邊有些日子了,口音變了。那兩個人往田裡走的時候,一個說,你發現沒,這個河南蛋說話口音不像是河南人,和咱們說話倒是挺像的。另一個說,你就少在那裡瞎琢磨了,他可能是學人說話學得快唄,你聽他婆娘那一口河南話,聽得正宗的很。他不是河南人,又能是哪裡人?

#12288;#12288;肖子銘和改蓮這兩個在村子裡被傳得一晚上睡覺搞出大動靜的人,吃完飯已經睡下了。農人們晚上天一黑就上炕了,能不點燈最好不點燈,省燈油。現在已經進入秋天,溫暖的火炕就是最好的安樂窩。

#12288;#12288;剛到一塊的那幾天,她心裡是害怕的。她問了他把那個趕驢人給打跑了,便很遺憾地說,也沒問問他到底把我男人給咋地了。肖子銘就說那你當時我都把他打趴下了,你不問。改蓮不好意思地說:“當時我把你挺害怕的,就想趕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12288;#12288;但是至到現在,兩個人仍然是隔著一個人的距離,肖子銘睡在窗根。他每天都和她說說話,問一些她家庭的情況。他似乎在刻意模仿她的河南口音,他的口音越來越像是那種出門不久的河南人,操著一種被串了味的二轉子河南話。

#12288;#12288;她現在不再穿著衣服睡覺,那樣並不舒服,況且,和這個男人已經同一個火炕上睡了兩個月了,他沒有任何的輕薄之舉,甚至連輕浮的語言都沒有。他像個謎一樣,在她心裡。她好奇地有一天晚上問他,第一天晚上他是怎麼知道外面有人偷聽的。

#12288;#12288;他說著那種一聽就是河南話的腔調,說是他聽到一個人的喘息聲,就在窗外。他的這種描述讓她大吃一驚。雖然窗戶上糊著一層紙,但是能在裡面就聽到外面有人呼吸,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睡在這個炕上對自己秋毫無犯,何況改蓮從那麼多的男人眼裡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很吸引人的。她在欽佩他的同時,更多了一種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終於有一天,她大著膽子向他問了這個問題。

#12288;#12288;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你也不知道你的男人到底死了沒有?”她說不確定,但死了的可能很大。一提起自己的男人,改蓮的心都在顫抖,也只有在這個說不清楚身份的男人面前,在這個深夜裡,她才敢哭出來。

#12288;#12288;改蓮的家在豫北的一個小村子,她是方圓十里最美的女子。身段高挑,模樣標緻,提親的媒人都快踏破了門檻。父母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老兩口挑了一個又一個,剛開始是老兩口不滿意,到後來,他們滿意的改蓮又看不上。一問她的意思,咬著髮梢哼哼唧唧,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說是自己還小不想離家。喲喲喲,這孩子,都十五歲了,還小?你媽這歲數把你哥都生下了。

#12288;#12288;老兩口還真把這小妮子當成了孝順丫頭,以為孩子是真的戀家不想嫁人呢。女孩子嘛,也很正常。最後老兩口經過精心挑選,相中了南頭村子王家的後生,這一天飯後全家人坐在一塊吃晚飯呢,老兩口把相中王家後生這事當成一件正事給提了出來。

#12288;#12288;改蓮一聽父母的口氣,知道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也就不敢再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地說自己心裡已經有人了。老兩口一個勁地追問:“是哪家的後生,說出來我們聽聽。”當她像蚊子一樣說出了心上人的名字時,老兩口就像讓蜂蜇了一樣地跳了起來:“死妮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