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喻尋身穿黑色作戰服,胳膊夾著頭盔,一邊走一邊往修長的手指間戴射擊手套。
他身姿挺拔,行走時掀起的風有力又清爽,這身衣服把那勁瘦的腰身和大長腿展現得恰到好處。
習心雨和顏婉定在走廊裡。
顏婉呆滯地說:“嚶~小喻真的好好看。”
習心雨贊同,“確實,要麼說人家脫單了呢。”
“啊?”顏婉驚訝,“小喻有物件了?”
“嗯呢。”
“誰啊?”
“嘖。蠢死你算了。”
大院裡,眾人嚴陣以待,十幾名精銳之士已整裝齊備,他們挺拔地站成一列。
韓利沉聲言道:“邪教分子,這群人往往異常狡猾且極端危險,都是被洗腦的亡命之徒,他們攜帶著槍支與充足的彈藥,因此大家務必保持高度警惕。明白嗎?!”
“明白!”
許唯從大樓裡出來,往喻尋懷裡塞了東西。
“你不熟悉用步槍,這把給你防身,要聽命令,千萬不敢拼死,歹徒的命不是命,咱們的命很珍貴,知道不?”
黑色頭盔下,喻尋的眼睛那麼亮那麼深邃,眼底像蓄著一潭碧水,他揣著小巧的貝雷塔,說:“知道,謝謝…許哥。”
“誒快去吧,注意安全。”
許唯看著上車的身影,心裡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感慨十足地回樓裡了。
運兵車裡,喻尋和趙小升挨坐著。
他看著趙小升的步槍說:“小升,你教我…一下。”
趙小升得意,“總算有點我會你不會的東西了。”
喻尋說:“我從網上…看過各種槍型,實操還得…你們。”
“你看昂,”趙小升邊說邊從身旁拿起自己的步槍,動作熟練地展示著,“其實不難,右手握住槍把,手指扣在扳機上,左手托住槍的前端,瞄準,射擊時用力扣動。就這樣。”
他示範完又悄悄說:“別緊張,咱們拿槍起個震懾作用,除了特殊情況,一般不開。”
他壓低聲音,“你拿個假的都行。”
“小升你絮叨什麼呢?”坐在對面的趙文問。
路況不好,車子顛簸,趙小升搖頭,“閒聊。”
他瞅了眼季明,那人坐著繃直,臉上什麼表情都沒,像是睡著了一般。
一個名叫紀瑞的小隊員問:“趙哥,小升,你說今兒咱們能給他徹底一鍋端了嗎?”
“必須啊,”趙文擦著槍,“這幫臭蟑螂,繁殖得沒完沒了,今天直接一鍋開水燙死。”
趙小升調整了下頭盔的繫帶,“領導親自出馬,包成功的。”
喻尋沉默地坐著,他卸下手槍的彈夾,取出一顆子彈細細摩挲著。
就是這樣一個冰冷的金屬穿進了葉燼的胸膛。
該多疼啊。
他忍著胸口的難受,按上彈夾,收起了槍。
車子開到了村口,再往前就是蜿蜒的山路了。
韓利指揮:“一組的人跟趙文,二組跟王辰寅,其餘人全部跟著我,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包抄,所有人必須聽從指揮,緊密配合!”
月光稀薄,一隊人腳步輕盈地下了車,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移動著。
邪教勢力盤根錯節,山裡的幾個村子幾乎都淪陷了,除了出走的年輕人,老人一個傳一個都走了歧途,被扭曲的信仰所束縛。
之前對這股邪惡力量進行過打擊,成功剷除了一批核心成員,不料殘餘分子如野草般迅速滋生,潛伏於暗處,繼續蠱惑人心,企圖報復社會。
山野裡昆蟲鳴叫,樹木叢生。到了夜晚,日頭隱沒,涼意襲人。
黑色的身影在樹林間穿梭,速度快得驚人,彷彿與幽暗的夜色融為一體,正迅速向藏於山坳深處的邪教聚集地逼近。
前方,兩排黑壓壓的房屋露出點點微光。
王辰寅持槍半蹲,他抬手一揮。身後五人立刻跟了上來。
他轉頭壓著聲音:“裡面就是那群該死的幽影教的教徒,他們正在舉行儀式。待會聽到訊號,我們立刻從南邊突襲,抓活的,他們老人多,跑不了。”
王辰寅接著道,“喻尋全程跟好我,你出事葉燼得跟我拼命。”
喻尋正想說保證不拖後腿,只聽耳機裡一聲“準備”,六人立刻噤聲戒備。
“各小組,行動。”
暗夜裡,眾身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