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北機場，李淮左拉著她的行李箱帶她進去。

黑灰色的飛機，不是灣流G650，也不是波音747。

陸西音不太懂飛機，但也認出來這不是之前那兩架飛機。

機長一行人對他們畢恭畢敬。

他們坐下來，陸西音隨口問道：“你又買新飛機了嗎？”

旁邊的隨機人員晃過一抹驚愕。

更令他們驚掉下巴的，是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不是，借的。\"

聞言，陸西音一臉質疑，可以為了一隻企鵝包機的人會找別人借飛機？

李淮左莞爾，“真的，別不信，我倒是想買，只是買不起。”

“······”

陸西音試探性開口：“那我把那張卡還給你？”

“可能也不太夠……”

陸西音詫異：“這麼貴！”

隨機服務人員檢查好他們的安全帶就離開了，不敢繼續聽下去。

這是軍機啊！

這不是可以買賣的東西！

李淮左沒誆她，確實是借的，春節期間公務機申請航線需要等，沒辦法說飛就飛，他剛才就打電話找李政道調了輛軍機。

陸西音晚上沒吃多少東西，這會有點餓，她開啟那包紅糖油糕開始吃。

李淮左坐在對面看著手機上一堆新春祝福。

她一邊剝一邊吃，明知道他不喜歡吃這種東西，但吃獨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客氣地遞過去，“你要吃嗎？”

她已經做好了被他拒絕，隨時撤回手的準備。

誰知對面的人突然低頭，咬走了她手上的油糕。

溫熱的牙齒貼著芭蕉葉，碰到了她的手指。

陸西音趕緊縮回手，把油糕推到他眼前。

“你...自己剝......”

她只是遞給他，又沒有喂他的意思！

李淮左看著對面低頭看春節聯歡晚會的女人，似乎看得專注入神，染紅的耳垂卻出賣了她。

他揚著嘴角吃下那口黏糊糊的油糕。

讓他自己剝來吃，那是不可能的。

黑灰色軍機降落在綏城機場，機場總經理一等人員都惶惶不安地候著。

只看到一對年輕的男女下來，徑直坐車離開了，看都不往他們的方向看一眼。

他們待在原地面面相覷，隨後各自解散，回家繼續團圓了。

李淮左將陸西音送到陳園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多。

沒有驚擾陳家父女，他幫她把東西都搬進房間。

李淮左放下東西，“我先回去了，早點休息。”

“嗯。”

他走到房間門口又被叫住。

“李淮左。”

他轉身望向她。

白色的毛衣，刺繡馬面裙，站在古樸別緻的江南院墅，眸底煙波流轉，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她徐徐開口：“再過十五分鐘就是新的一年，希望我們從十五分鐘後釋懷這一年來的種種不愉快，明年好好相處，舊事皆盡，來年依舊迎花開。”

“好。”

李淮左淡然轉身離開，心裡百轉千繞。

陸西音說的這句話有很大歧義，像是普通的新年祝福，又似乎潛藏著其他蘊意。

他回到寧園的時候，只有春夏秋冬還醒著。

“喵~”

李淮左隨手摟起一隻貓，摸了兩把光澤的毛髮，“你說她是什麼意思呢？”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