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挑剔的俊臉，凸起的喉結，薄唇微微泛紅，張口時的聲音低啞性感。

他的右耳垂有一顆難以發現的紅痣，還有那股熟悉的月光味道，李淮左渾身都是可以蠱惑她的點。

她不由自主地湊上去咬住他的耳垂。

“嗯哼——”

她才想起來那是他最敏感的位置。

李淮左悶哼出聲，低頭看著她，眼神赤紅滾燙，“寶貝，可以嗎？”

陸西音水眸氤氳，迷離地望著他沒有回答。

······

虹港一號，主臥大床上，沒來及關燈。

纏綿的光影落在窗簾上，起起伏伏。

小船在風浪裡不停地越過一層層海潮，直至最後一波浪潮淹沒了他們彼此，李淮左才感覺到空虛已久的心終於被填滿。

他伏在陸西音的肩上。

陸西音迷迷瞪瞪地在浪潮的餘韻中掙扎抽離，突然感覺脖頸處似乎有溼潤滴落。

她驚訝地想側頭去辨認，溫熱的手掌摁住她的頭頂，嗓音低啞：“別動。”

聲音有點悶悶的。

陸西音感覺他似乎不太對勁，雙手悄悄環住他勁瘦的腰身。

似乎身體貼近一點，心也可以貼近一點。

良久，旁邊才傳來他的聲音。

“我看到了。”

“嗯？”

“我在你樓下看到溫少庭送你回來。”

“那你怎麼不叫我？”

他安靜了幾秒，陸西音才後知後覺，趕緊解釋，“他是替安琪去接我的。”

“上次我也看到他送你回來。”

“哪次？”

“你說跟安琪一起吃飯那天晚上。”

陸西音努力回想著，是去綏城前，“那次是偶遇，安琪走了我才遇到少庭的。”

聽出來他這是誤會她和溫少庭的關係，她氣急地推開他，坐起身撈起床下的灰色圓領t恤套上。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呢？！”

李淮左也跟著坐起來，低聲道歉：“對不起。”

陸西音是很生氣的，見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這低眉順眼的道歉搞得好像還是她的問題似得。

安靜片刻。

她冷靜地問：“在你眼裡，難道我就是這種人嗎？”

在李淮左心裡，她是那種可以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的人嗎？

李淮左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緊緊地摟住。

“不是，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陸西音還是忍不住擰了一把，委屈道：“你怎麼能懷疑我出軌呢？”

“對不起，你待在溫少庭身邊每次都笑得很開心，我以為你.......”

李淮左聲音哽咽，有點說不下去。

當初花費巨大的力氣勸動自己放手，他認真地想過，將那段只維持半年的失敗婚姻翻出來一遍又一遍地覆盤著。

她已經不喜歡他了，她待在自己身邊一點都不開心，更何況還不想見到他。

他無計可施。

如果就連他的出現都讓她覺得厭惡，那就放手吧，至少她可以過得開心一點。

他心想十年都忍過來了，再忍忍後半生的幾個十年好像也沒什麼。

然而，柳暗花明，陸西音又給他一個意外驚喜。

得到就會面對失去的恐慌。

李淮左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微顫，“陸西音.....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你覺得不開心你要告訴我，我不太會愛人，但只要你喜歡的，我都可以做到。”

他用盡全力跟自己和解，勸自己放手，不要逼迫她，但他承受不住第二次得到再失去她的痛苦。

愛情是不公平的，愛得更多更滿的人，註定會更卑微。

愛情又是公平的，儘管有人生而高傲肆意，都有可能被拋棄。

他的嗓音沉悶，陸西音聽著他的心跳，能感知到他此刻的情緒。

她環擁上他的脖頸，輕聲道：“李淮左，我跟你待在一起也很開心，這次我因為想你才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