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校慶,這場文娛盛宴各大學院都使出絕活,群芳爭豔。
輪到美院時,畫展的作者們被邀請上臺校長、院長和陳經綸合影,陸西音也上去了。
她原本站在最邊上,被攝影師要求去前面蹲著。
合影結束後,陳經綸走過來,“你叫陸西音是吧。”
陸西音有點恍神,“是的,陳院長。”
“我在綏城搞了一個冬季寫生營,如果你還對純藝術這條路感興趣可以聯絡我的助理。”
陸西音受寵若驚,“謝謝陳院長,但我......”
“好好考慮。”
陳經綸說完就走了。
-
溫安琪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喝著秋天的第一杯奶茶,“音寶,要我說有夢就去追,怕什麼,你年紀輕輕英年早婚,又英年早離,還有什麼大風大浪好怕的!”
陸西音蹙眉,這話糙理不糙的。
“安琪,我不是怕別的,是這個寫生營的報名費要六萬八。”
溫安琪馬上竄起來,“什麼!那個老頭不是看中你的才華嗎?還不給免學費?”
“這個價格其實很實在,陳老師身價很高的,人家一幅畫最低拍賣價都五六百萬。”
“那你夠錢嗎?”溫安琪是月光族,但願意為她大義滅親,“不夠我回家敲詐老溫幫你湊點?”
陸西音耷拉著臉,“不用,還有,但我不多了。”
溫安琪拍大腿,“哎喲我就說當初離婚應該多要點,秦家的錢不要白不要!”
陸西音睨了她一眼,“離婚這事提得差不多了啊。”
“騷凹瑞。”溫安琪乾笑兩聲,然後拍了拍胸膛,“但沒事,你看你以後又不用交房租,再不濟我還能讓你吃不上飯嗎?去去去,報名!現在打電話!”
-
次月,陸西音收拾行李獨自來到綏城郊區的唐白山。
沒想到寫生營定在半山腰,聯絡了助理也說沒有交通工具,只有一條上下山的路,讓她沿著路走上來。
她拉著行李箱走了一個小時才找到營地,是一處江南別院,亭臺樓閣,白牆青瓦,整座院落縈繞在秋末冬初的白霧之間。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將她帶到正院,這裡很清靜,一路上也沒看到其他人。
陳經綸正在庭院裡逗鳥,聽到動靜也沒回頭。
“來啦?”
“嗯,陳老師。”
“誒,別叫我老師,我也是來這裡寫生的。”
“啊?”
“啊什麼啊,這裡月租十二萬,咱們一人一半,很公平,我也沒佔你便宜。”
陸西音錯愕地愣在原地,“什麼?就我們兩個?”
“來寫生的只有我們兩個,剛那個是我女兒,她是來玩的。”
陸西音:······
拉著行李箱站在山風中凌亂。
“所以您其實也沒有準備什麼課程要教我?”
陳經綸皺眉,“寫生還要教什麼的?《追月》不是你寫生時候畫的嗎?當時王輝教你什麼了?”
“······”
陸西音竟然無法反駁。
“那陳老師我可以退課嗎......”
六萬八對孩子來說太重要了。
陳經綸理直氣壯道:“都交給物業了,我怎麼退給你?”
“可是我交了六萬八啊!多出來的八千是什麼?”
“你不用吃不用喝嗎?我女兒白給你做飯啊。”
“······”
陸西音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被京大美院的前院長給詐騙了?
他一幅畫賣上百萬,騙她六萬八?
難以理解,但好像又確實發生了。
“陸小姐,你先放好行李吧,可以準備吃飯了。”
剛才將她引進來的優雅婦人又帶著她去了她的房間,仿古的套房設計,推開雕花窗可以看到庭院的荷花池。
不得不說,這裡確實很美。
吃過晚飯,陳經綸就回房休息了。
他女兒陳方鶯過來敲她的門,“西音,方便跟你聊聊嗎?”
陸西音出來陪著她在別院周圍散步。
她笑問:“是不是覺得自己被騙了?”
“有點。”
“我父親那個人啊,脾氣比較古怪,但你也是搞藝術的,應該遇到很多這種人吧。”
“我只是有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