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到了溫安琪的電話。
“音寶,你好點了嗎?”
“咳咳···不燒了,有點咳。”
“嗐,病去如抽絲,會慢慢好的。”
溫安琪安慰她的聲音虎虎生氣,彷彿昨天給燒到40度的她喂藥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對了,安琪,你上午給我買的外賣是哪家的?”
“就是那家預製菜啊,附近只有他們家在做生意了。”
“那你買的是什麼飯啊?”
“雞扒蓋飯啊,晚上你要吃什麼?我下班去買。”
聽完,陸西音覺得十分詭異,她吃到的不是雞扒蓋飯,還有雞湯一看就是熬了很久的……
流感還在全國繼續生妖作怪,溫安琪買了晚飯帶上來,發現門口有一份外賣。
她拿起來進門,“音寶,你上哪點的外賣?附近不是沒有餐廳開門了嗎?”
陸西音又看到熟悉的一次性飯盒,袋子上也沒有logo。
溫安琪開啟,“哇,看著還不錯誒,還有雞湯。”
她剛準備嚐嚐,陸西音攔住她,把這兩天都收到這個外賣的事告訴她。
“這麼奇怪?”溫安琪眼珠子一轉,“可是看起來很好吃誒,要不我來試試毒?”
陸西音沒擋住,溫安琪還是嚐了那份莫名出現的外賣。
……
第二天,陸西音一起床就邊咳邊去開門,果然又看到熟悉的外賣包裝。
她拿起來仔細檢視,上面沒有任何備註資訊。
但摸著還溫熱著。
······
最近,李淮左的身體素質得到全公司上下的認可,他們總裁每天超負荷地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居然還是穩如泰山沒被感染,反而總裁辦的秘書全部倒下,就連牧楚也中招了。
整個Schein的頂樓,只有總裁一個人在上班。
自從知道陸西音生病之後,他下午才去公司,因為上午要在家鑽研廚藝。
他不太會做飯,秦宅那邊的管家傭人也倒下一片,李縵秋沒讓人過來,怕傳染給他。
他就每天五六點起床親自去買菜,買很多,因為不是很熟練,有時候會失敗。
他送過來按一下門鈴就會走,怕陸西音不想看到他。
想著她能吃上就行,就算被扔了,至少證明她有吃的。
他下樓後走的是小區後門,黑色邁巴赫停得有點遠。
坐回車裡,他手搭著方向盤突然開始咳嗽,這兩天感覺身體好像有點沉重。
他咳得難受,想拿水但手夠不著後座的車載冰箱。
他邊咳邊下車開啟後座的門,拿出一瓶礦泉水,把著車門站在車旁猛灌了兩口。
李淮左心想著估計是輪到他頭上了。
他一手把著車門,一手拿著水瓶,整個人咳得止不住彎腰。
突然餘光瞥到一抹身影。
他側眸發現是陸西音,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陸西音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點不敢認,他顯得有些狼狽,一身灰色的休閒服,臉色很憔悴蒼白,似乎沒睡好,眸底通紅一片,手上還貼著好幾個創可貼……
李淮左只跟她對視了兩秒,喉結滑動,嗓音沙啞道:“對不起,我這就走……”
陸西音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叫住他。
他就已經坐上車,開走了。
她望著遠去的黑色轎車,原來是他送過來的飯菜。
陸西音真沒想到這個可能性,只是心存疑慮下樓看送錯的人會不會沒走遠?她跟李淮左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面了,她以為驕傲不馴如他,會很快放下的。
她看了眼手裡拎著的飯菜,轉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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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金秋十月,申大百年校慶,美院策劃籌辦了盛大的週年畫展,展出歷屆優秀學子的畫作。
陸西音當年有一幅名為《追月》的國風油畫被選上,是她大二那年中秋節在綏城寫生時畫的,當時課業結束這幅畫也被導師留下來了。
百年校慶當天,她跟溫安琪一起來看畫展。
現場人如潮湧,陸西音找到自己那幅《追月》,一時間竟不敢相認,色彩搭配和諧又獨特,整幅作品生動傳神,如今早已沒有當年那種藝術功底和見解。
她曾經純粹喜歡畫畫,畢業後沒有選擇堅持走這條路,而是去了設計行業。
陸西音盯得入神,被溫安琪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