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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滅 22

麼。

柳若濃瞪大了眼睛,看得真真切切,其中一個人正是林重。一陣混亂之後,周圍安靜下來,從講習所裡陸續被押出二十多個人,最後抬出來的是三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的長髮及腰,那正是柳若濃的女同學。

柳若濃緊緊地攥著雙拳,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憤怒,身體不住地發抖,陸遠南一直在觀察著她的反應。見特調處收場後,陸遠南邊開車邊對柳若濃說道:“若濃,你是個成年人了,希望你能明白,今天如果你沒有坐在我的車裡,那你肯定就被林重他們押去警察部的審訊室了,或是像你同學那樣,被抬出來。”

柳若濃一言不發地扭頭看著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離家還有一段距離,柳若濃就態度堅決地下車了。她想獨自走一走,可沒走幾步,就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幾天之後,陳渡航走在路上,一直回憶著頭一天樂寶山說的話:“老陳,咱們幾個講習所和印刷廠的人都被捕了,算了算一共被抓去了五十多個人,其中有不少是咱們的同志。我覺得是不是咱們內部出現叛徒了?”

這些話讓陳渡航感到很有道理,樂寶山隨後又說:“要是咱們在警察部裡有臥底就好了,這些事兒就不會發生了……”

回憶到這裡,陳渡航更加堅定地往前走去,他心事重重,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早已經被人緊緊地盯上了。他走到一棵槐樹下的長椅跟前,在長椅的下方縫隙裡塞進了一張紙條。

這幾天陳渡航過得茶飯不思,他想起他早就想給盧默成說自己沒有能力來領導整個大連地委,可是這句話多少次到了嘴邊都被嚥下去了。

陳渡航所做的一切都被如實地彙報給了神谷川,他把廖靜深叫來笑道:“這傢伙可真沉不住氣……那紙條上寫著‘家中遭賊,請務必馬上擒賊’。我讓他們原封不動地塞回去了,並且在那長椅附近監視,看來這是他們的死信箱,很快就會有人來取了。”

看著神谷川的計劃一步步地實現,廖靜深打心眼兒裡佩服他。他們當然沒有把計劃的第二步,也就是監控陳渡航的事兒告訴林重。林重這幾天即便在審訊那些被捕的人的時候,可一直在惦記著那死信箱,他想,如果陳渡航有急事找自己,一定是會啟用死信箱的。可是每每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好在那些同志們並沒有供出什麼線索。林重感到些許欣慰,卻又忍不住想去看看死信箱,真是矛盾至極。他的直覺總在這時候跳出來提醒他,如果這麼做,很危險。

再次提審講習所被捕人員的時候,一個女學生卻供出了讓廖靜深和神谷川感興趣的線索。她說她有個同學也來過幾次,那同學叫柳若濃。神谷川看過審訊記錄之後,把林重叫來說道:“林副處長,這個叫柳若濃的你認識嗎?”

林重心裡咯噔一下,說道:“認識,她是我同學的妹妹。”

“那麼是你帶人去抓她,還是我讓別人去抓她?”神谷川盯著林重問道。

林重說道:“我去抓她。”

一路上,林重眉頭緊皺,從審訊記錄來看,柳若濃去講習所的次數並不多,而且連講習所的負責人都不認識。如果她能經受住審訊,那麼在沒有證據表明她是共產黨的情況下,她多半是會被釋放的。林重和翟勳開車來到滿蒙大學,在眾多師生面前,從課堂堂而皇之地帶走了柳若濃。而柳若濃好像早已預料到了似的,表現非常鎮定,她連看都不願再多看林重一眼了。

廖靜深看著被帶來的柳若濃,搖了搖頭說道:“你說你們這些象牙塔裡的孩子,放著好好的大學不上,參加什麼反日講習所……‘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你們的教授沒教你們這些嗎?我看你們啊,最大的問題就是心不靜!”

廖靜深又問林重:“是你審還是我審?”

林重說道:“為了避嫌,還是您親自審吧!”

審訊結束後,廖靜深把審訊記錄給林重,板著臉說道:“看看吧!她把和你們的關係全都招了。”

林重吃了一驚,他前思後想,實在想不出柳若濃能招什麼。他在廖靜深的目光注視下看著審訊記錄,頗感意外,林重原以為柳若濃會抗拒一番,可她不僅把自己參加講習所的事實全部交代了,而且寫了保證書,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並且還說了幾年前林重在她家質問王媽的事兒。看得出來,廖靜深是故意誘導她交代林重和柳若誠的關係的。好在那記錄上寫著柳若濃的口供原話:“林重當著我們的面,要王媽交代自己的身份,他說他懷疑王媽是共產黨……”

看到這裡,林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