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還有就是通知大連地委,敵人要大搜捕了,讓他們趕緊轉移!”
柳若誠想了想,說道:“問題是,就算蘇聯方面答應幫這個忙,可憑什麼讓延安相信這封電報呢?如果換做是我,我一定會懷疑這是敵人使詐,想套出陳渡航的藏身地。”
“你想得沒錯,所以你這樣給他們說,讓他們告訴延安,就說大連這邊代號‘渤海’的尋找一個代號叫‘燈塔’的,電報後面加上三個‘s’,延安肯定會相信。”
柳若誠沉吟片刻,看著林重問道:“你就是‘渤海’,你是中國共產黨,對不對?”
事已至此,林重很想肯定地回答她,可一想到這些年來盧默成無數次強調的原則,又默然了。林重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猜了,能告訴你的我一定會告訴你。先去領事館吧!行嗎?”
“那我去試試。”柳若誠說道。
正說到這裡,林重忽然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還伴有氣喘吁吁的聲音。他回頭一看,若濃離自己還有幾步之遙,手舉尖刀大喊一聲:“狗漢奸,我殺了你!”
那刀朝林重刺來,他稍微一側身,從他胸前劃了過去。他閃到若濃背後,一把抓住她的手。柳若誠也一下將若濃摟住,奪下她手中的刀呵斥道:“若濃,你幹什麼!”
“你放開我,我殺了這個狗漢奸,為我同學報仇!”若濃掙扎著大喊。
柳若誠一巴掌扇在若濃的臉上,呵斥道:“你瘋了嗎你!給我滾回去!”
看著姐姐到現在貌似還在深愛著林重這個漢奸,柳若濃的心都要碎了,她實在不明白,林重這種毫無人格的敗類,哪一點值得姐姐這樣去守護?她瞬間有了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捂著又紅又燙的臉頰,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看柳若濃轉身而去,林重怕她再出事,上前一把拉住她剛想說什麼,就被她轉身扇了一耳光。
若濃被王媽拉了回去,柳若誠問林重:“剛才她沒划著你吧?你看她什麼都不知道,真是——”
“沒有,這不怪她,而且我認為她做得對,咱們先辦正事兒吧!”林重摸了摸臉頰說道。
倆人去了蘇聯領事館,林重還是把車停得遠遠地等著。他在車內不安地環顧四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種感覺到底有多麼難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若誠終於回來了,她上車就說道:“他們已經給延安發報了,但是延安方面沒有回覆,領事館讓咱們再等等。”
林重發動汽車說道:“我不能再等了,這樣遲早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我得走了。如果有了訊息,你就給我打電話,就說向我諮詢送若濃出國的事兒。”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重一直預想的,大連地委成員被成批逮捕的場面一直沒有出現,他很疑惑,他猜想,這可能是延安方面已經通知了大連地委吧!
可是大連地委還是有幾個人被捕了,他們都是跟陳渡航有過接觸的。翟勳對他們進行審訊的時候,有一個叫何祖安的人的供詞頗有價值。他說大連地委的敲門暗號已經換過了,如果要找某個人,那麼就在他家的門上用“三重兩輕”的暗號試試。可令廖靜深懊惱的是,除此以外,何祖安沒有提供關於陳渡航的任何線索。
而在這幾天中,警察部裡有內鬼的事兒徹底傳開了,大傢俬下里議論紛紛。一天,傅劍鳳趁著給廖靜深彙報工作的時候直截了當地說道:“處長,聽說咱們警察部有內鬼?而且我們這些科室的負責人都是被嚴重懷疑的物件?”
“你們都從哪兒聽的?還什麼‘嚴重懷疑’。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可以告訴你確有其事。”廖靜深目光遊離到窗外說道,“可問題是,這個內鬼究竟是誰呢?”
“處長,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愛拐彎說話,我覺得林副處長很可疑,而且這種感覺早在多年前,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有了。”傅劍鳳拉著那張撲克臉說道。
廖靜深心裡吃驚,表面上卻裝作發怒的樣子說道:“胡鬧!你憑什麼這麼說?”
“您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畢竟我沒有一點兒證據,只是憑女人的直覺。如果我猜錯了,那以後我會給他道歉的,不過不是現在。”傅劍鳳撇著嘴說道。
廖靜深一手摸著下巴上這幾天瘋長的胡茬,一手捻著那串鳳眼菩提手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天快下班了,林重拖著疲憊的身子剛伸了個懶腰,就見廖靜深沒好氣地把一份泰東日報往他桌上一放,說道:“看看吧!這是早晨的報紙,我也是剛看到。三菱重工又起火了。這段時間咱們的精力又轉移到大連地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