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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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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怎麼……”五條律子怔怔地抬頭,望著眼前的夏油傑,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一如耳邊聽見心臟心臟如雷一般發出巨大的轟鳴。

&esp;&esp;“上次說過的,有機會的話再見一面。”夏油傑笑吟吟地說,

&esp;&esp;她愣了一下。

&esp;&esp;“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他低下頭,披散在肩頭的頭髮從臉側落下,毛茸茸地掃在她臉上。

&esp;&esp;“不知道。”她回答時有些心不在焉。

&esp;&esp;“不知道?”他又靠近了一些,不知道是風還是呼吸,讓她低下去的睫毛顫動不止。

&esp;&esp;回過神,扶著他肩膀的手開始發麻,她坐在他的腿上強裝鎮定。然而氣氛不對勁後,臉控制不住越來越紅,他的身體像一座龐大的火爐,烘烤著她,讓她如坐針氈,“傑,”她撐著手臂,想從他身上下來,“我應該換個……”結果話還沒說完,託著他們的巨鳥身型一歪,身體頓時失重一般往下墜。沒等重新坐穩,她已經驚慌失措地抱緊了夏油傑的肩膀。

&esp;&esp;緊跟著身後傳來幾聲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他伸手將她重新按到懷裡,激起的強風浪在他們耳邊嗡嗡作響。

&esp;&esp;“悟——”她的神情頓時緊張。

&esp;&esp;“真心急啊,這傢伙。”夏油傑不慌不忙地抱著她,巨鳥振翅而上,不斷攀升,流雲被捲起急遽地向身後湧動。隨著一聲尖銳的鳴叫,鳥翼衝破頂空的雲層,所有的聲音在她的驚惶中休止。雲也不再流淌,只剩下持續不間斷的靜默在雲海中浮沉。

&esp;&esp;見她的雙手還緊緊攀著自己,他老神在在地放鬆手臂,笑著說:“不如就這麼坐著吧,我不介意。”

&esp;&esp;她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面紅耳赤地鬆開手。心裡惦記著被甩開的五條悟,遲疑地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esp;&esp;“我說過了,想再見你一面。”

&esp;&esp;話說到這,她卻眉頭緊鎖,不再吭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空中的風停止了流動,凝滯的空氣開始像一層透不過氣的膜,包裹著她僵硬的身體,將他們二人無形的隔離。

&esp;&esp;“我發現,你不太喜歡問為什麼。”夏油傑絲毫不在意她的沉默,神色自若地轉移了話題。

&esp;&esp;“什麼?”

&esp;&esp;“你不問我為什麼想再見你,”他長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也不問我為什麼能夠想見你就這麼巧可以立即見到你,像是沒有一丁點的好奇心。”喉嚨口像是有什麼梗在了那裡,讓她發不出聲音,只能聽他一個人自說自話。

&esp;&esp;五條律子當然知道這世上從來沒有所謂的巧合,只是她需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利用存在欺騙性的慣性認知給自己找一個平衡點,安然地呆在在自己織造的繭房,不用掙扎也不用糾結。

&esp;&esp;因為她沒有承擔更多訊息的能力,尤其是他的。

&esp;&esp;“所以為什麼不好奇,律子?”他追問。

&esp;&esp;他聽得見她砰砰作響的心跳聲,甚至聽得見更多。那些話,那些聲音就在這裡,只是她牢牢地鎖在自己身體裡。他只能隔著厚重的牆面,用聲音敲打,聽著微弱的迴響。

&esp;&esp;“哪有那麼多的好奇。”她仰起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能將目光壓在他肩膀上。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起了上一次見他的時候。那會兒天還沒這麼熱,風也還沒這麼幹燥。千鳥淵淡粉色的花瓣如同細雨一般淅淅瀝瀝地飄灑,他的眉目就這麼淹沒在雨水中,逐漸被黃昏下綿延不絕的火灼燒成黑洞一般的缺口。

&esp;&esp;再見面,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過去的他是什麼樣子。倒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完全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披散著頭髮,神情靜穆,寬鬆的襯衫袖子被風吹得膨脹起來,身體無形地融入風裡。時間在他身上留下了殘酷的具象化痕跡,問與不問,在這一刻顯得毫無意義。

&esp;&esp;夏油傑聽後突然露出一副難過的神情——他並不是個優秀的騙子,連撒謊都這樣漫不經心,“真令人傷心,虧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特地跑這麼遠,結果根本不被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