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誰,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筱原是個精幹敏銳的咒術師,有豐富的偵查經驗,對危機的判斷她從不出錯。
&esp;&esp;“我會去查清楚,不會有事的。如果害怕的話,近兩天就在附近逛逛,筱原他們能來得及反應。”他一邊安慰她,一邊替她摘下耳環,手指在冰冷的耳垂上捏了捏,惹得她肩膀縮了一下。
&esp;&esp;“嗯。”她低聲回應,身體一動不動地坐著,有些僵硬。
&esp;&esp;“姐姐——”被五條律子特殊化對待的感覺讓五條悟無可救藥的上癮,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低垂的側臉,手寸進尺地摸到了她的臉頰上,嘴唇也貼在耳邊,然後拇指慢慢地擦過她溼潤柔軟的下嘴唇。
&esp;&esp;就在他的呼吸企圖貼著她脖頸後的面板漫進衣領時,她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輕聲提醒,“悟,該吃飯了。”
&esp;&esp;“說得也是。”他乾脆地停了下來,摸過她已經長回來了一點肉的臉頰後鬆開了手,“吃飯最重要,我陪姐姐下樓吃飯。”這段時間他一直這樣,和五條律子呆在一起的時間比之前更長,卻從未和她發生過關係。他變得猶豫,且有耐心,靠近她的每一刻都在不斷地試探她的態度,試探自己可以做到哪一步,一旦察覺到她的不安或抗拒,他會立刻停止。
&esp;&esp;“嗯。”她知道他會停,面對他的焦慮情緒遠沒有過去那麼嚴重。然而正要起身時,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小臂,還是嚇得她渾身一抖。
&esp;&esp;他不緊不慢地蹲下,隔著幾層繃帶摸著她還沒有痊癒的傷口,骨骼堅硬的手指覆蓋在她溫熱的面板上,“姐姐的傷口還疼嗎?”
&esp;&esp;她面色微變,不敢看他,“已經好多了,不疼。”
&esp;&esp;“姐姐——”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傷口,再將自己的手鑽進她的手心,牽著她站起來面對著自己。
&esp;&esp;“悟……”
&esp;&esp;“我可以等,”他的手指穿進她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萬分珍重地親吻過她的手背,目光猶如火炬,熾熱又明亮,“只要姐姐不離開我,我可以一直等。”顯然這些時間過去,並沒有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他依舊想要她。
&esp;&esp;他行為上所表現出來的剋制,都只是在掩飾他官能性的欲求,藏在他身體內部龐大的無從斷絕的慾望一如滔天巨焰,從未熄滅過。而他躺在她身邊時,慾火也隔著面板蔓延進她的身體,早在一年以前,她就已經無法逃離。如今縱使他退讓,忍耐,烈火依舊在燒,早已經勢不可擋。
&esp;&esp;他遲早都會得手。
&esp;&esp;不論是他,還是她都很清楚這點。
&esp;&esp;預感是種無聲的逼迫和威懾,她不具有取捨選擇的權利,能夠做的,只有像溺水的人一樣,喝盡嘴邊的海水,靜靜等待下沉的那個瞬間。
&esp;&esp;“想不想出去走走?”筱原這些天總是見五條律子心事重重,也總會勸她,“生病時在家休息,估計也呆膩了,多出去走動也對身體好。”
&esp;&esp;她摸著膝上攤開的書說:“之前跟蹤的人還不知道目的,不想給悟添麻煩。”
&esp;&esp;“悟少爺換了臺車,他總是優先考慮你的意願,只要你想出門,其他都可以交給我們,並不會有什麼麻煩。”筱原站在一旁說。
&esp;&esp;“算了——”她低著頭,心思並不在書上,翻動書頁的節奏快得她根本看不進去多少東西,她只是想翻過去,像是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起翻過去,然後合攏,放到書架上,再也不開啟。
&esp;&esp;書翻到一半時,她的手停住了,書頁則自發地停在了某一頁,露出當中夾著的兩片早已經乾透了的暗紅色楓葉。在書裡過了暗無天日的幾年,楓葉早已經耗盡了生命,只剩下脆弱的一層殘骸,她再怎麼動作小心地取出來,都無法避免葉片脫離書本後碎成一片片,散落在書的縫隙裡和她的膝蓋上
&esp;&esp;她那隻抱著繃帶的手正捏著葉子乾枯的莖轉動,靠殘餘的痕跡回憶傷口未形成的很久前,一切完滿的模樣。看了一會兒,她面色沉重地將楓葉的殘枝放回了書中,指腹一點點撫摸過被楓葉染了顏色的書頁。
&esp;&esp;那些浸色正正好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