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嗎？”他不喜歡分開，於是把她重新撈回自己身上。

&esp;&esp;一來一回這麼折騰，她清醒了不少，拗不過他，只好順著他重新趴在他懷裡，“不會。”

&esp;&esp;“好吧。”他嘆了口氣，“我其實更想聽姐姐挽留我。”

&esp;&esp;儘管她還迷糊著，也依舊覺得他得寸進尺，避重就輕地說：“我累了，悟。”

&esp;&esp;沒等他繼續說話，她靠著他就這麼睡了過去。

&esp;&esp;五條律子在這一年徹底結束的那天給家裡所有的傭人都放了假，冷冰冰的房子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第一次這麼不緊不慢地，毫無顧慮地在一樓走動，赤著腳踩在瓷磚上，踩在開了幾盞燈也照不滿的大廳裡，到處都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她深愛這種孤獨感，心神因此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自在氛圍裡，平日緊繃著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下來。

&esp;&esp;夜深後，她又回到了書房，朦朦朧朧的黃色燈影罩著她披著毯子的背影，屋內安靜得能聽見窗外雪落下的聲音。

&esp;&esp;夏油傑發來的簡訊時雪剛停。

&esp;&esp;「新年快樂？」

&esp;&esp;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用問句，於是禮貌性回覆。

&esp;&esp;「新年快樂。」

&esp;&esp;他總是能很快回信，不過這一次回得更快的是他的電話，嚇了她一跳。電話接起來後，她聽見自己身體裡，有砰砰作響的聲音。

&esp;&esp;“是被嚇到了嗎？”聽著電話對面長時間的沉默，他認真道歉，“抱歉，只是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esp;&esp;“有什麼事嗎？”她此時膝頭放著的書是他們之前見面時讀的那本童話故事，但她看不進去一個字。

&esp;&esp;屋外夜深，屋內闃寂，只聽見手機裡的聲音，“突然想起來，你是一個人跨年對吧？”

&esp;&esp;“嗯。”她將書放到一邊，站起來，透過視窗看屋外佈滿蒼白燈影，輪廓模糊的街道。

&esp;&esp;“我有個不錯的想法，要不要聽聽看？”這應該是第三次，就像他說的，即使拒絕了，還會想要嘗試問很多次。

&esp;&esp;“什麼想法？”而總有一次，會碰上她改變主意的時候。

&esp;&esp;“我先去接你怎麼樣？就像之前說的。”

&esp;&esp;她一個人站在深夜裡，覆蓋著她的積雪之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縫，“好啊。”

&esp;&esp;“我現在過去，”聽她說完地址後，他那邊的聲音開始有些聽不太清楚，風聲很大，“很快就到。”

&esp;&esp;她不知道他說的很快有多快，於是隨手披了一件厚外套準備往門外走，這時還沒掛的電話那端傳來了聲音，“我能看見你，你直接到露臺上吧。”

&esp;&esp;五條律子疑惑地穿上鞋走出露臺，就在不遠處，長龍破風而來。

&esp;&esp;護欄上積雪被強風吹散的那一刻，她身上的雪也終於碎得稀里嘩啦，那些蠢蠢欲動的聲音在她身體裡一一復活。

&esp;&esp;電話裡的聲音，和她面前男人的聲音重合，他乘著龍，盤踞在露臺附近，朝她伸出手，說：“跳過來，我能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