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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笑得五條夫人退了半步。

&esp;&esp;等他施施然離開,五條夫人才從侍女手中端過藥,坐到了五條律子身邊。五條律子此時正對著鏡子梳理長髮,神色懨懨,看不出半分愉悅。

&esp;&esp;“律子……”她剛把藥放下,就看見了五條律子寬鬆的寢衣下順著鎖骨露出來的一線吻痕,深的淺的,像是癒合不了的疤。那些話到嘴邊,怎樣都說不出口。

&esp;&esp;“母親,”見五條夫人沉默,五條律子放下梳子去端藥,她低頭看著碗裡晃盪的藥靜靜出神,突然問,“我是為什麼出生的呢?”問完,她去看五條夫人,雙眼無神地望著,“我以前總覺得這個問題其實是不太重要的,因為我出生了,就這樣了,已經改不了了。”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五條家捏在手裡的籌碼,和身邊的女人們是一樣的,不論她看起來多麼光鮮高貴,她比其他人也不過是在價格上變得更昂貴一些。

&esp;&esp;她也很早就認命,婚姻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人生裡必須邁出去的一道坎,至於是誰,不重要,男人來來去去大多都是一樣的,沒有多大的區別,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就可以一條路走到盡頭,“可是後來我才覺得困惑,我的出生,是因為五條家需要這樣的孩子嗎?還是說,五條家只需要一個孩子,我的出生對你們而言什麼也不是。”所以面對五條悟,他們任他予取予求,倫理綱常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紙廢話,“如果是這樣,最初完全可以不要讓我覺得,我對你們而言很重要。”

&esp;&esp;“律子,”五條夫人連忙握住了她的手,“你怎麼會不重要,你是我的全部。”

&esp;&esp;“那悟呢?”律子看著她,笑容不達眼底,自顧自接了下去,“他只是從借你的肚子裡出生的神,對吧?五條家的六眼,至高無上的神子。”五條家會為了他們對六眼扭曲的信仰奉獻一切,包括自己的全部。

&esp;&esp;“律子……”五條夫人嘴唇顫抖著看著她抽出手,端起藥一口氣喝完。

&esp;&esp;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我答應了他去東京。”

&esp;&esp;五條夫人落了淚,“沒能幫上忙,抱歉。”

&esp;&esp;“母親不需要道歉,”五條律子放下碗,苦笑一聲,“悟想要的,五條家總會有人爭先恐後地獻給他,母親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esp;&esp;面對心灰意冷的五條律子,五條夫人已經泣不成聲,“對不起,”她捂住臉,哭泣時的無能為力實在是太過熟悉,熟悉得五條律子眼眶發熱地挪開了眼睛,不敢再看她,“對不起,律子,對不起。”

&esp;&esp;“請不要說這種話,母親,”五條律子發現自己哭不出來後,才轉過臉安慰五條夫人,“這件事,我們誰都沒辦法。”

&esp;&esp;“我只是,只是一想到你承受的”

&esp;&esp;“母親,”五條律子接過五條夫人的話,垂下的頭又抬了起來。她梳妝檯後的窗戶又開啟了,窗外的天空正呈現出一種近乎蒼白的顏色,光落進她眼底,讓她望著窗框外的遠方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凝聚,“我離家後,想要再見您也許會很困難,我不希望您想到我時總是在哭。”

&esp;&esp;“我又怎麼能不難受,”五條律子變了很多,她瘦了,精神不好,身體裡的傷多得讓五條夫人怎麼哭都停不下來,忍不住說,“如果可以,我情願我從沒生過他。”

&esp;&esp;“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五條律子收回視線,轉過身伸手抹去五條夫人臉上的淚水,“母親記得我出生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嗎?”

&esp;&esp;“當然,”五條夫人看著她,強打起精神說,“我很高興,你那時候很小,躺在我懷裡,那麼點點大。你能是我的孩子,我真的很高興。”

&esp;&esp;“那麼,就請母親以後一直這樣記著我吧,”五條律子帶著淺笑著說,“帶著這樣的心情記著我,為了我繼續高興的生活。”說著,她躺進了母親的懷裡,“我……也會盡力帶著這樣的心情活著。”

&esp;&esp;話音落下,她埋首在母親懷裡,落了一臉的淚。

&esp;&esp;離開五條家去東京的生活對五條律子而言並沒有多少變化,五條悟按照自己的承諾,給她打造了一個面面俱到的昂貴的籠子將她養了起來。這裡除了她和五條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