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停住，盯著她輕微起伏的胸口出神。

&esp;&esp;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裡面有浴衣，可以先穿，其他的之後再說。”他發現一時的鬼迷心竅後勁比他想的要強，獨自出門在外的慣性思維在這時候變得相當的不好用。他一直有種粗魯的理論，認為帶多一個人生活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是吃飯多給一對筷子，睡覺多給一張被子，坐車多買一張票。

&esp;&esp;事到臨頭，才知道要複雜得多。

&esp;&esp;不提那些吃的用的穿的，平時隨便找個有屋頂的地方就能睡一覺的他，現在得考慮找一個落腳點，就像是獨自行走的人驟然間變成了一座堡壘式的建築，肩頭揹著的負擔成倍增加，走路變得費勁。

&esp;&esp;這是在自找麻煩，昨天給他順路送衣服的孔時雨就這麼說。

&esp;&esp;他沒反駁，也沒承認。但在回公寓的路上，他下意識抬起頭去找樓上的窗戶，看見黑漆漆的一片時，肩頭無形中減弱的重量非但沒有令他感到鬆了一口氣，反而令他憤怒不安。

&esp;&esp;禪院甚爾的直覺向來靈敏，他是需要那種重量感的。

&esp;&esp;她在這裡會像個無聲的鬧鐘，不管離多遠，到點他就能聽見聲音催促他往回走。

&esp;&esp;五條律子將那件風格誇張的內衣重新塞回去後，禪院甚爾拎走了袋子，臨出門前記著換上了燈泡，叮囑了她兩句等天黑會回來帶她去隔壁商店街的澡堂。

&esp;&esp;她又提了一次，她想在他出門的時候走走。

&esp;&esp;他面無表情地搖頭，用相當嚴肅的神色告訴她不要亂跑，說完將一臉不安的她關在了門後。

&esp;&esp;走時，他想著她失望的眼睛，腳步變得異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