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惴惴不安的身影,神色複雜的說,“——現在沒到那個時候。”
&esp;&esp;孔時雨聳聳肩,“很快的,普通女人可沒她燒錢。”
&esp;&esp;“還剩多少。”這地方連個取錢的途徑也沒有,禪院甚爾只能委託給孔時雨。
&esp;&esp;“反正不多了,你自己看,”孔時雨把存摺拋給他,“如果就你自己的話,倒是還能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段時間。”
&esp;&esp;禪院甚爾看著存摺上的數字沒吭聲。
&esp;&esp;他當然知道自己一個人能比現在更好過,他也知道自己一走了之是最好不過的。
&esp;&esp;只是當時在禪院家他沒走,現在——
&esp;&esp;五條律子從身後推門而出,帶著水汽的熱風撲到他後背上。他已經習慣了聞一些味道,有時候是灰塵,有時候是血跡。但沒習慣過在無所事事的夜晚裡聞到那種活躍的,溫熱的氣息。那是她半乾的長髮上積蓄的熱氣,從衣領和袖口散出來的,留在面板上的肥皂香氣還有。
&esp;&esp;他低下頭,地面上的影子被拖成了兩條細長的線,似乎就這樣要一路延伸至他們過夜的公寓樓下。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要看那扇窗戶,這會兒是黑的,但很快就要開啟,走過去花不了幾分鐘。公寓走廊上的燈是暗暗的黃色,照在她身上的時候讓她看起來像是舊照片裡的人,啞默沉靜。
&esp;&esp;她先進了房間,回頭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身上時,令他產生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安然和踏實感。
&esp;&esp;他回望片刻,緩緩收回視線,關上身後的房門。
&esp;&esp;禪院甚爾明白當時在禪院家是他唯一能夠一走了之的機會,那時走不了。
&esp;&esp;——現在更加走不了。
&esp;&esp;否則,這飄忽不定的生活,靠什麼停下。
&esp;&esp;到夜深的時候,窗戶外面像是颳起了一陣大風,吹得窗戶玻璃哐哐作響。半空上的雲也被風吹得一絲不剩,月光像是一盆涼水徑直潑到了屋子裡,淋得禪院甚爾一點睏意也沒有。房間裡依舊漂浮著在澡堂門口聞到的那股若有似無的潮溼氣息,溫度散去後,泡沫堆積而成的脆弱的香氣被風一吹就散,變成了某種冷淡的香氣。他渾身上下浸泡在這股香氣中,風聲忽然在耳朵裡變得尖利,原本利落的喧囂也開始變得拖拖拉拉,刺耳的聲音變了個調,成了某種糾纏不清的嗚咽。
&esp;&esp;聲音勾連著,束在他的喉嚨口,讓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沉。
&esp;&esp;他忍不住翻了個身,那股惱人的氣味變得濃烈,五條律子豐盈的長髮披散在被褥上,她背對著,肩膀在長髮間露出來,帶著她平穩的呼吸。
&esp;&esp;那件寬鬆的浴衣——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著那,被她的動作拉扯著,在被子裡,從她渾圓的肩頭掉了下來一點,面板像是殘留著泡沫的痕跡,浮著晶瑩的光澤,在寂靜無聲的夜晚裡,悄無聲息地閃爍著。
&esp;&esp;他又聞到了,帶著熱氣的體溫。
&esp;&esp;從她散開的胸脯裡。
&esp;&esp;禪院甚爾毫無徵兆地想起了自己從禪院家帶走五條律子時看見的畫面,想到她被扯開的衣襟下雪白的面板,哭得泛紅的臉頰。繼而又想到了她可悲的雙眼,她的哀泣,她的眼淚就像是扼住了他心裡那種可怕的慾望。
&esp;&esp;他起身,進了衛生間——帶著她身上縈繞不去的氣息。
&esp;&esp;浴衣一次次從她肩頭落下,豐腴的乳房隨著呼吸而顫動。
&esp;&esp;他喘著粗氣將臉埋進手臂裡,沉重地伸出手,握住已經半勃起的陰莖。
&esp;&esp;出來的時候,五條律子正坐在榻榻米上發呆,絲毫不見睡意。
&esp;&esp;他有些窘迫,掩飾性地咳了一聲,“睡不著嗎?”
&esp;&esp;她表情看起來有些愣,語氣也聽不出好壞,“我以為你出去了。”坐起的身體正歪斜著,浴衣腰帶因為躺下而變得鬆鬆垮垮,胸襟也敞開來,胸脯上似乎流淌著水一樣的光澤,順著她的身體淌進浴衣收起的腰間。
&esp;&esp;禪院甚爾屏住了呼吸,狹小的公寓霎時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