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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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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會美化記憶。

&esp;&esp;味蕾會因為吃下食物的瞬間產生愉悅的情緒而感受到無法比擬的美味,於是在之後的很多年,無論怎麼嘗試,相同的材料,相同的做法,甚至是同一位廚師做出來的也依舊不是最初的味道。大腦和眼睛也一樣,走過街道時看見的畫面會被當時站在天空下所產生的情緒而左右,猶如站在原地看著櫥窗的倒影,玻璃櫥窗光亮如新,照出來裡外的兩個世界,潛意識留在裡層,籠罩著層如夢似幻的迷霧。等再次走過外面相同的道路,街景,一切都變得不盡完美,那種久違的期待感成為了褪色的回憶裡殘留的幻覺。經歷過的事情,越是物是人非,越是覆水難收,封存於過去的記憶就顯得彌足珍貴,企圖透過仿照過去來重獲失去的感情,只看上去和東施效顰一般愚蠢。

&esp;&esp;吃過的食物,走過的街道,經歷過的事情。其實不過是大腦感性地作出情感化的判斷後,只留存迷人的片段。等失去曾經擁有的感情,事事物物就失去了過往的迷人之處。於是不可避免地產生“時間真是殘酷”這樣的說法,將改變的責任推諉給時間這樣牢固,不可動搖的權威,記憶依舊坦然地停留在美好的那一刻。

&esp;&esp;五條律子始終都記得五條悟送給她的那張來自千葉的照片,時間並未改變這點,這裡面自然有她出於本能的美化能力——

&esp;&esp;因為那是五條悟送給她的禮物,他很有分享欲,拍過很多照片給她,那張他們在東京共度。

&esp;&esp;“既然沒什麼區別,那又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維持現狀不好嗎?”

&esp;&esp;五條悟沉默了。

&esp;&esp;在他被拒絕之後意識到了,“現狀要怎麼維持呢?姐姐你並不信任我,也許始終抱著總有一天,我的感情會隨著時間而消失,缺少穩固的鏈條的我們從此一拍兩散。”

&esp;&esp;“這句話不應該你來問我,”五條律子的嘴唇顫抖著,“你該問問你自己,互相猜忌的兩個人怎麼才能夠得維持下去。”他們總是在互相指責對方不相信自己,誰也無法邁出一步表示,願意放下這份用於自保的懷疑。

&esp;&esp;“所以說要用世俗意義的夫妻身份來保障彼此能夠長久的留在對方身邊啊,”他嘆了口氣,換了個更舒服自在的坐姿,“沒想到會有依賴世俗的一天,成年果然就是會對社會和法律的理解更進一步啊。”

&esp;&esp;“這就是你的感觸嗎?”

&esp;&esp;“不過我也是真的想要和姐姐結婚啦。”

&esp;&esp;“這不是什麼過家家遊戲,悟,沒有人能夠依靠婚姻來抓住另一個人。”

&esp;&esp;“為什麼忽略掉我後面說的,我想要和你結婚。”

&esp;&esp;她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你只是想要我留在你身邊。”

&esp;&esp;“這並不衝突。”

&esp;&esp;他是認真的,意識到這點的五條律子驟然變得焦慮,站起身想要離開。

&esp;&esp;“這件事是徹頭徹尾的錯誤。”她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esp;&esp;“姐姐,你總說我們之間是錯的,”他問她,“那什麼才是對的?”

&esp;&esp;她強忍住了內心猛烈的荒謬感,“……我不知道。”

&esp;&esp;說完徑直下了斜坡,勞倫正好從一側的林蔭道走出來,帶著一身的落葉露水和朝陽,她捧著相機看得入神,五條律子走到了她身側才發覺。

&esp;&esp;“能送我回去嗎?”勞倫發覺她似乎變得更加憔悴了,詢問時,語氣已經近乎哀求。

&esp;&esp;“他呢?”山坡上,五條悟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

&esp;&esp;“……不用管他。”

&esp;&esp;勞倫知道他是咒術師,於是放心地開車回去。離開恩貢山的瞬間,她曾經所享受的孤獨就紛紛背叛了她,只屬於五條律子的時間也消耗殆盡,她又想起了伏黑惠,五條悟把他交給了管理房子的那對夫妻守著。

&esp;&esp;“那對夫妻都是可愛的好人,你不用擔心這點。”見她神色焦急,勞拉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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