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樂的第一反應是真傻。
明明右手都傷成那樣了,還打算翻書看書,寫那一萬字計劃書。
轉念一想,她注意到盲點——這傢伙昨天沒有喝醉!
她捏了捏手指,思考著他的手臂好了以後要讓他做些什麼。
“偷聽?”於佩蘭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
於知樂臉頰染上淡粉色,辯解道:“我可不是故意的,他們又沒避著人。”
“嗯,都怪大哥和小周沒選著對的地。”於佩蘭瞟了一眼大大咧咧坐在後院屋簷下的兩人,笑道。
於知樂摸了摸鼻子,轉身要往晾曬乾貨的架子走去,卻被她拉著手坐到鞦韆上。
“我聽小越說,這是小周做的?”於佩蘭輕輕晃動鞦韆。
咿呀咿呀的聲音隨之響起。
於知樂嗯了一聲,靠在椅背,全身心感受著擺動的軌跡。
“你和盛蘭越還有聯絡嗎?”於佩蘭突然轉變話題。
於知樂沒想太多,說盛蘭越給她寄過一封信。
“還記得大院裡那個梁大娘嗎?”於佩蘭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她見著我總問你和盛蘭越談了這麼多年物件,什麼時候結婚。”
“告訴過她好多遍,盛蘭越是我的朋友。”於知樂有些無奈。
於佩蘭笑了笑,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再開口:“雖然我不喜歡你和小周談物件,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誰要和他談物件!”於知樂倏地坐得筆直,雙腳接觸地板。
鞦韆因此停止搖晃。
於佩蘭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很感謝他為你姑父擋了一刀。從情感上來說,這種恩情是身外物很難抵消的,但我不希望你未來的選擇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姑姑,我真沒要和他談物件!”於知樂又把頭靠在椅背,看著湛藍的天空,玩弄自己的手指。
於佩蘭沒再說話,又使上力氣,讓鞦韆晃動起來。
於海光在下午三點半左右動身去城裡,四點半到達鎮文化館。
這兒前身是江地主家的當鋪,如今仍保留著高高的櫃檯,不過櫃檯上方的木柵欄早被砸斷得七七八八。
櫃檯之上,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先生戴著眼鏡在看報。
“你好,現在可以借書嗎?”於海光出聲打破寧靜。
老先生抬頭,推了推眼鏡,問:“你哪條村子的?有身份證明嗎?要借什麼書?”
於海光遞過賀有安的轉業證,回答:“海隅村,借海帶養殖有關的書,有多少借多少。”
“海帶養殖?”老先生的聲音稍稍拔高,“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說完,他急衝衝地下了櫃檯,開始翻箱倒櫃。
沒幾分鐘,於海光見著幾本書緩慢朝櫃檯移動,他看得心驚膽戰,連忙翻過櫃檯。
老先生捧著一摞半人高的書,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於海光連忙上前接過,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階梯之上。
“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找捆繩子,方便帶回去。”老先生喘了兩大口氣,扶著腰走近裡屋。
於是,於海光一手拎著十幾本書走去武裝部。
這個時候,劉英與寧譚已經從省城回來。
“豈有此理,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想完全壓下去!”劉英生氣地拍桌子。
坐在一旁的寧譚臉色同樣陰沉得難看。
他給劉英倒了一杯水,說:“喝口水,您彆氣壞身子。”
“這事我跟他們沒完!”劉英身上仍有幾分當年上場殺敵的氣魄。
於海光在文書幹事驚恐的目光下走入武裝部,直奔寧譚的辦公室。
屋內的氣氛很沉中,他猜到事情的走向如他和賀有安預測那般。
砰地一聲,兩摞書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響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嚯,我就說你這小子長命,沒那麼容易死。”劉英見了於海光,拍桌感嘆,“這次計劃肯定也參與了。”
於海光朝她敬禮。
他的老首長是與劉英出生入死的戰友,他知道劉英的事蹟,非常敬佩她。
寧譚簡述了在省城的經過,越說越氣憤。
“有人想壓下去,把他們關到死為止。”他說出最終的結果。
原本幾人打算將這件事定性為人口拐賣案件,重罰主犯。
一能震懾罪犯,減少類似事情的發生;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