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逮到了十個人。還有幾個人逃到了山上,已經派人——”小八打著手電筒走近,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他身後的十個人被一根長麻繩栓著,一個接一個,金子端著槍指著第十個人的腦袋。
“已經派人搜山。”小八關了手電筒。
金子踹了一腳最後一個人,一行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往前倒。
“爬進去。”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異常冰冷。
十人都瞥見了院裡的場景,一動不敢動。
“進去。”金子開了一槍,打中第九個人的大腿。
有人嚇得屁滾尿流,推搡著前面的人爬進院子。
十幾分鍾以後,蠟燭被重新點燃。
這時,去搜山的人也回來了,押著幾個衣衫不整的男人。
其中一人的下半身被破舊的上衣胡亂裹著,鮮血沿著大腿流到腳踝。
他在不停地乾嘔,精神似乎不太穩定,不停地用手抓著脖子。
“老大,逃上山的五個人都抓住了。”小九向寧譚彙報,“抓到的時候幾個男的摁著另一個男的在做那種事。”
寧譚踹了一腳杜隊長,冷笑一聲:“報應。”
“我要舉報,我要舉報。”杜隊長鼻青臉腫,眼睛腫得勉強能睜開一條縫,頓時哭天搶地,“所有幹部都有份,他們也參與了分贓,賬本在後院槐樹底下埋著。”
“金子,你帶隊,把全村人聚集在那邊的空地。”
“小八,你帶兩個人去準備火把。”
“小九,你和其他人把這些畜生趕到那邊。”
寧譚有條不紊地給下屬佈置任務,他則走到後院去挖土。
眾人立即動了起來,於海光進屋翻有用的東西給周嶽生和賀有安處理傷口。
賀有安的傷不重,只需要用布條包紮一下。
而周嶽生手臂被劃了很深的一道傷口,混戰結束後草草裹了一下,如今又有流血的趨勢。
“忍著。”於海光往傷口噴了一口白酒。
周嶽生髮出悶哼聲,前額佈滿汗水。
視線撇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杜南枝等人,他說:“杜南枝,你先帶她們回去休息。”
沒多久,全村人被趕到離廢棄祖屋幾米的空地。
一出狗咬狗的戲碼直到天邊微亮才結束。
全村過半的男人都參與了這件事,其中不乏拋妻賣女的人。
金子和小八在下半夜返回海東鎮,從運輸隊借了一輛卡車,把所有犯案人員運回鎮上,關進牢裡。
小八開吉普車載於海光三人回海隅村。
“你還有一場硬戰要打,撐住。”下車前,於海光拍了拍寧譚的肩膀。
寧譚眼神堅定:“我會的。”
而他回到鎮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公社找劉英。
劉英聽了整件事,非常氣憤,披上舊軍裝與他驅車趕往省城。
於家小院裡,一夜未眠的於佩蘭與於知樂早早起床,在廚房燒水熬粥。
“一定不會有事的。”於佩蘭望著橙紅色的火焰喃喃自語。
於知樂緊緊握住她的手。
忽然,院裡傳來敲門聲,於佩蘭跌跌撞撞地跑去開門。
來人卻是張文心和白綺珊。
“姑姑,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張文心安慰。
昨晚,她從白綺珊口中得知花溪村的齷齪事,氣得一夜沒睡。
她能想象得到於佩蘭姑侄二人的擔憂,聽到雞鳴聲就起了,洗漱後匆匆趕到於家。
於佩蘭覺得心悶悶的,仍然努力扯起笑臉。
瞥見小路盡頭,三人互相攙扶著走近,她的淚水立刻飆了出來。
“誰受傷了?傷哪了?”她立刻跑上前去問,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於海光故意取笑,扯開話題:“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哭,也不怕小孩笑話。”
“你等著,到時我向嫂子告你的狀。”於佩蘭擦去眼淚。
於海光裝出深受打擊的表情,嚷嚷:“這世界上哪有你這樣當妹妹的。”
張文心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死而復生的人。
“樂,樂,這是,這是叔叔嗎?”她掐了兩把自己的臉,“痛的,我沒在做夢啊,叔叔,死而復生了。”
於知樂盯著於海光鮮活的表情,一陣出神。
“閨女,爹回來了。”面對於知樂,於海光表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