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曲陵侯被憋在營帳中,給憋悶壞了。”
“誰說不是呢?”梁翕之抱怨道:“那個晁青雲,哼,一直管著我,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都不能下榻,我便要憋悶死了。”
劉非一笑,道:“眼下青雲大哥不在,不然……非扶你出去散一散?”
“好啊!”梁翕之這性子,對不熟悉的人十足戒備,乍一看彷彿瘋批一般,心狠手辣,甚至不擇手段,但他實在重情重義,有的時候甚至有些偏激,劉非的鉤子這麼直,釣都不用釣魚,立刻上鉤。
梁翕之興致勃勃的道:“走走!趁著晁青雲沒回來,咱們偷偷的去,偷偷的回。”
劉非扶著他起身,給梁翕之加了一件披風,二人便從營帳中走出來,就是這麼巧,他們剛一出來,便看到了晁青雲的背影。
“咦?”劉非故意拉長了聲音,道:“那不是青雲大哥麼?”
梁翕之一看,道:“是啊。”
劉非又故意的道:“青雲大哥這是去做甚麼?那個方向,可不是藥廬呢,不像是去煎藥。”
梁翕之蹙起眉頭,咬住後槽牙,陰測測的道:“那個方向,是不是北寧侯下榻的方向?”
劉非很是刻意的搖頭道:“的確是北寧侯下榻的方向,只是……青雲大哥不是說去為侯爺煎藥了麼?總不能是誆騙侯爺,偷偷去見北寧侯的罷?”
梁翕之聽著劉非的話,吐息都急促了,道:“追上去!”
他動作稍微一塊,疼的哎呦了一聲,道:“太宰,扶我一下,快追上去!”
劉非扶著梁翕之往前走,追在晁青雲背後,果不其然,晁青雲來到了北寧侯趙舒行的營帳門口,打起帳簾子走了進去。
梁翕之的臉色鐵青,狠狠的道:“好啊,他真是揹著我去找趙舒行了!”
劉非毫無誠意的勸架,道:“侯爺,怕是有甚麼誤會。”
“誤會?!”梁翕之氣憤的道:“我相信晁青雲,便是最大的誤會!”
嘩啦——!
梁翕之狠狠打起帳簾子,便看到晁青雲正在給趙舒行端水,趙舒行的體魄沒有梁翕之那麼好,還未恢復,不能下榻,晁青雲端著羽觴耳杯,趙舒行剛要接過去。
梁翕之氣得臉紅脖子粗,大步衝過去,一把搶過羽觴耳杯,“咚!!”狠狠扔在地上,幸而羽觴耳杯是銅製的,並沒有摔碎,但茶水飛濺,潑灑了趙舒行一身。
晁青雲嚇了一跳,道:“侯爺,有沒有被燙到?”
他這一聲侯爺,是衝著趙舒行說的,畢竟趙舒行身上飛濺了許多茶水。
梁翕之彷彿跳雷一般,瞬間爆炸,揪住晁青雲的衣領,道:“你剛才對我說甚麼來著?給我熬藥?熬藥熬到北寧侯的營帳來了?!為了來給你的老東主探病,你竟是誆騙我!!好啊,晁青雲,你又騙我!”
趙舒行驚訝的道:“是不是有甚麼誤會?太宰,你快說句話。”
劉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青雲大哥,這次真的是你做得不對,你若是想要來探看北寧侯,與曲陵侯說一聲便是了,曲陵侯如此大度,怎麼能阻止你探看老東主呢,何必偷偷摸摸?又不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梁翕之冷笑:“哼!說不定,就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南人,不就喜歡背地裡偷偷摸摸的麼?日前栽贓我偷了行印,今日私下裡勾搭我的人,不知明日還做出甚麼更不要臉之事!”
“主公!”晁青雲斷喝一聲,道:“主公的說辭,未免太過分了。”
“好好好”梁翕之連說了三個好,道:“我梁翕之,與你們勢不兩立!”
說罷,衝出營帳,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營帳而去。
“主公!”晁青雲追在後面,也衝出營帳。
趙舒行還處於迷茫狀態,道:“太宰,這到底……”
劉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怪曲陵侯無理取鬧,不幹侯爺事情,侯爺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打起帳簾子走出去,劉非一出去,便看到許多人駐足往這面看,想來是方才梁翕之的嗓門太大,許多士兵與僕役都聽見了,怕是不用半日,曲陵侯大鬧北寧侯營帳之事,便會被傳開。
劉非挑眉,故意道:“都看甚麼?散了。”
圍觀的眾人連忙作鳥獸散盡,卻在背地裡竊竊私語起來。
晁青雲追進營帳,道:“主公,你聽晁某……”解釋。
解釋二字還未說出口,咚一聲,晁青雲便被撲倒在軟榻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