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聲輕響。
梁錯瞬間戒備,眼目一眯,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從戶牖投入的石子。
梁錯低頭一看,手中的石子裹著一張小羊皮,展開來,上面寫著兩行蠅頭小字。
頭一行是——仔細沈蘭玉破壞祭祀。
後一行寫著——吾摯愛劉非親啟。
劉非:“……”
當梁錯看到“摯愛”二字之時,臉色突果然沉悶了下來,將那破石頭往地上一扔,道:“裝神弄鬼,難道又是那個軍師?”
劉非不著痕跡的按了按額角,自然是那個軍師,也就是素衣之人,劉非中午調戲了素衣之人,沒想到對方竟是個不饒人的主兒,竟在這裡等著自己呢,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劉非咳嗽了一聲,道:“陛下,不管是誰送來的字條,開礦祭祀是重要之事,絕不容有人搗亂,這個沈蘭玉一直想要侵佔紫川山礦產,他最近都沒有得到好處,加之梁多弼也被陛下敲打,說不定會有其他極端行為。”
梁錯蹙著眉,微微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朕這就讓人去查沈蘭玉。”
劉非挑唇一笑,某些時候,素衣也是很好用的嘛?
梁錯派人去調查沈蘭玉,方思將調查的結果匯總回來,沈蘭玉的確在暗中收買打手,有所行動。
方思道:“陛下,郎主,這個沈蘭玉,花重金收買了一些打手,打算劫持郎主與宋國公府世子梁多弼。”
梁錯眯眼道:“沈蘭玉也太過放肆了。”
不止如此,沈蘭玉劫持劉非與梁多弼的目的,並不是要挾任何人,而是單純的報仇,想要將劉非和梁多弼一起炸死在山裡。
屆時祭祀山神,突然天搖地動,沈蘭玉便可說成是山神發威,山神都發威了,死個把人也是常理,怎麼會有人懷疑到沈蘭玉的頭上呢?
祭祀之時發生這樣的事情,開礦絕對無法推進下去,紫川山的礦山又不會長腿跑掉,如此一來,沈蘭玉便還有侵吞礦產的機會。
梁錯一雙狼目微微垂下,閃爍著陰鷙的光芒,道:“一個沈蘭玉而已,膽子也真真兒是大,朕隨便找個由頭,將沈蘭玉查辦了,看看他還如何破壞祭祀盛典。”
“陛下,不可。”劉非搖搖頭。
梁錯道:“沈蘭玉乃白身,又無官職,他便是死了,有何不可?”
劉非道:“正如陛下所說,一個沈蘭玉而已,膽子也太大了,他若是背後沒有人撐腰,膽子能這般大麼?”
梁錯似乎想到了甚麼,幽幽的道:“宋國公府的太夫人?”
“正是。”劉非先頭,道:“沈蘭玉乃是沈氏的孃家人,太夫人雖然被迫將山莊贈與非,但心底裡多半是不願意的,自然不肯吃這個虧,沈蘭玉這般大的膽子,無非是太夫人授意。”
梁錯冷聲道:“宋國公府也該整頓整頓了。”
劉非道:“陛下,不如咱們來一出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
劉非點點頭,唇角露出頑味的笑容,道:“沈蘭玉表面上與梁多弼頑得挺好,其實是因著太夫人寵愛梁多弼,所以沈蘭玉需要巴結梁多弼,但背地裡,其實很是嫉妒梁多弼,想要取代梁多弼。不如……咱們便將計就計,讓非與梁多弼假裝被沈蘭玉抓住,如此一來,沈蘭玉必然會在梁多弼面前撕開臉皮,露出真正的面目,到時候,梁多弼自然會將沈蘭玉的事情,告知太夫人,沈蘭玉失去了太夫人這靠山,太夫人也會失去沈蘭玉這隻爪牙。”
“再者,”劉非道:“想要查辦宋國公府,必須抓住點由頭才行,沈蘭玉還未犯事,陛下的確可以找個理由扣押他,但卻抓不住太夫人這個背後之人,豈不是可惜?”
梁錯眯起眼目,道:“好是好,只是有些危險,那沈蘭玉心思乖戾,手段狠辣,朕是怕他對你不利。”
劉非一笑,道:“陛下請放心,陛下不是藏在暗處,扮演背劍官麼?沒有人會注意陛下的舉動,到時候就請陛下來搭救臣了。”
梁錯沉思了一會子,道:“好,便依你,將計就計。”
第二天沈蘭玉便開始行動,畢竟祭祀盛典就在幾日之後,需要提前將劉非和梁多弼綁架出來。
沈蘭玉提出,紫川山乃是大梁的名山大川,很快就要成為礦場,風光不再,因此盛情邀請劉非,遊覽一番紫川山。
劉非心裡清楚他要做甚麼,必然已經在遊覽的途中,安排好了打手,準備埋伏自己與梁多弼。
梁飭對遊覽根本不敢興趣,加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