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捨得離開?”
劉非睜開眼目,道:“為何要離開?你留下來,這樣不是很好?”
劉離輕笑一聲,道:“離不離開,也不是我說了算,我以前也從未經歷過這些,誰知甚麼時候便會消失?”
劉非抱住他的手臂,抱在懷中,道:“我不讓你離開。”
劉離又笑了一聲,道:“折騰一天也累了,快睡罷。”
二人並肩躺下來,漁村的條件有些子簡陋,一到晚上溼冷溼冷的,二人一起蓋著被子,劉非湊過來一些,道:“擠一擠,暖和。”
劉離便讓他擠著自己,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的安心之感。
吱呀——
沙沙……
踏踏踏……
劉非還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一絲奇怪的聲音,警戒的睜開眼目。
劉離似乎也聽到了,纖細的食指壓住自己的唇瓣,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劉非點點頭,沒有出聲。
劉離慢慢下榻,悄無聲息的走到屋舍門口,伸手抵住門板。
一條黑影,影子被月光拉得長長的,投射在他們的門板之上,晃來晃去,晃來晃去,十足的詭異。
“啊!”
那黑影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緊跟著跌倒在地上,還撞了一下他們的門板,發出“哐!”的巨響。
劉離猛地推開大門,呵斥道:“何人!?”
只見屋舍門外不只是一個人,趙歉堂面朝下被壓制在地上,而那個壓制著他的人,正是司理大夫梁任之。
劉離奇怪的道:“公孫?”
梁任之踩著趙歉堂的背心,已然拔劍出鞘,劍尖搭在趙歉堂的脖頸之上,一臉的陰狠戒備。
梁任之道:“此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在門口徘徊。”
劉非聽到動靜跑出來,不只是劉非,梁錯和很多村民也被驚動,全都出來檢視情況。
趙歉堂連忙道:“我、我我我……我沒有鬼鬼祟祟,沒有……”
梁任之冷聲道:“半夜三更在太宰與劉君子的屋舍前徘徊,還不是鬼祟是甚麼?”
趙歉堂道:“我只是……只是想要來……來告狀。”
“告狀?”劉非奇怪。
“告狀?”梁錯冷笑道:“你便是想要告狀,為何不白日前來?為何不向朕告狀?”
趙歉堂嚇得直哆嗦,官員立刻呵斥道:“是啊!告甚麼狀!本官怎麼不知?趙歉堂,不要以為自己有些做工的小手段,就這般肆無忌憚了,我告訴你……”
趙歉堂連忙大喊:“我要告……告的是趙河功曹史!官官相護,當地的官員一直阻撓,所以……所以我不能白日裡說!”
“你!”官員呵斥道:“你放肆!說的甚麼胡話!豈有此理!來人啊,拖下去,拖下去!!”
“等一等!等一等!”村民老丈突然衝出來,跪在地上,大喊著:“陛下!太宰!明鑑!明鑑!不是小趙的錯,小趙也沒有瞎說,都是老朽,是老朽求小趙代替告狀,所以小趙才會半夜三更的前來叨擾太宰,求陛下與太宰開恩啊!”
劉非看了一眼急得臉紅脖子粗的官員,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老丈,立刻察覺到了這其中另有隱情,道:“老人家不必著急,起來說話罷。”
“這這……”官員連忙道:“太宰,這些都是愚民……愚民……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怎麼能勞煩太宰費心呢,還是……”
劉非的目光幽幽的划過去,道:“還是,你想隱瞞甚麼?”
咕咚!
官員也不知為何,分明劉非的模樣清秀而俊美,也不算凌厲,絕不駭人,但這眼神輕飄飄的掃過來,便極具威嚴,嚇得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下臣……下臣不敢!”
劉非是半夜起身的,只著了裡袍,隨手披了一件披風,夜半風涼,尤其是水邊,梁錯開口道:“有甚麼事情,進舍再說。”
眾人進了屋舍,梁錯拉著劉非前去更衣,更衣整齊之後,這才走到外間。
劉離也已然換好了衣裳,趙歉堂還跪在地上。
梁錯展袖在最上首坐下來,道:“到底何事?”
官員開口道:“陛下,其實……”
梁錯冷聲道:“朕問你了?”
那官員嚇得噤若寒蟬,渾身發抖,想說又不敢再開口。
老丈道:“陛下明鑑!老朽想要告狀,只是……只是苦於當地官員的威壓,一直不敢說出口,小趙乃是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