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梁多弼是被架著走上來的,他面色慘白,一臉的懼怕,眼神慌張的東張西望,發現了太夫人,道:“阿母!阿母快救我啊,這是怎麼回事?”
梁多弼的疑惑不像是裝的,他手足無措,且是被架上來,彷彿不是自願穿上龍袍的。
太夫人安撫道:“多弼,不必害怕,這幾日你受驚了……阿母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你馬上便要成為天子了。”
“天子?”梁多弼一時反應不過來,道:“甚麼天子?阿母,到底怎麼回事?”
太夫人道:“多弼,暴君寵信奸臣,將整個朝廷弄得烏煙瘴氣,你身為老梁人之後,正兒八經的梁氏宗族,理應匡扶大梁,順應天意啊!今日在梁城,你即刻登基!”
梁多弼甩開太夫人的手,道:“這到底怎麼回事?!誰要即位?誰要登基?阿母,你這是做甚麼!”
太夫人恨鐵不成鋼的道:“來啊,送新君即位!”
幾個打手架住梁多弼,要將他送上祭臺。
梁飭站出來道:“太夫人,你若還不迷途知返,別怪我宋國公府大義滅親了!”
“哈哈哈!”太夫人瞪著梁飭,道:“你算甚麼東西!我兒才是宋國公府的世子,本該是他繼承國公的爵位!若不是你!不是你!!我兒早就是國公爺了,老身也不必如此拼命為我兒爭取前程!”
劉非涼颼颼的道:“你爭取的不是前程,是謀逆!”
太夫人道:“今日是我老梁人的祭祀,你這個外來戶,沒有資格開口!”
劉非冷笑道:“你口口聲聲,為了老梁人,為了梁氏,為了兒子,但你心中,其實只想滿足自己的貪慾!你敢不敢問問梁多弼,他到底想不想做天子!”
太夫人大吼道:“自然想!!這個天底下,哪有人不想做天子?!哪裡有人不想做天子?!”
梁多弼似乎有些忍無可忍,他還是很害怕,渾身打抖,卻用力大喊:“我不想!”
太夫人一愣,道:“多弼,你別說氣話!”
“我不想!”梁多弼重複,道:“阿母,你到底在幹甚麼!你難道不知我是甚麼樣的人麼?我這樣一不會打仗,二不會治國,甚至連生意都不會做,連銀錢都不會賺的人,怎麼做天子啊!做天子,是要對百姓負責的,我如何能負起這般重大的責任?”
他這話一出,祭壇喧譁起來。
朝廷中的臣工們,都自詡通透明達,哪一個不比紈絝子弟梁多弼要聰明的多?
但他們被權勢迷住了眼目,永遠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梁翕之聽得渾身一震,是啊,做天子,是要對百姓負責的,自己以前因著仇恨,想要將梁錯扳倒,無數個夜晚,做夢都想坐上天子之位,可是梁翕之從沒想過,自己能不能對百姓負責,能不能擔得起這個天下。
梁多弼這麼一個紈絝,他都想過……
“你住口!!!”太夫人呵斥,眼珠子通紅,道:“”多弼!你住口!我是你的阿母,我還能害了你不成?!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阿母替你做決定,這個天子,你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
梁錯忍不住冷笑,道:“天子之位,是這般容易,誰想試一試,便試一試的麼?”
太夫人哈哈笑起來,道:“是啊,你說得對。”
她說著,從袖袋中拿出一卷文書,握在手中晃了晃,道:“這乃是君子茶樓的賬單。”
“君子茶樓?”
“她怎麼有君子茶樓的賬單?”
“難道……”
“無錯!”太夫人高聲打斷喧譁,道:“老身,才是君子茶樓,真正的東主!”
劉非眯起眼目,面色平靜猶如止水,道:“果然是你。”
太夫人沒有注意劉非的篤定,得意的道:“老身便是真正的東主!您們喝過的君子醉,早就被老身悄悄在其中加了藥!”
臣工再次喧譁起來,要知曉,君子茶樓在未被查封之前,可是丹陽城的風尚,有錢人都想去茶樓喝一杯,朝廷中但凡有點銀錢的,都會去喝茶,沒有銀錢的,借錢也要去喝茶。
太夫人舉著賬本,道:“老身實話告訴你們,君子醉但凡多飲,都會害上癮症,令你們茶不思飯不想,便是傾家蕩產,也要飲上一口!而這個朝廷,三分之一的卿大夫,都喝過君子醉!你們若不聽老身的話,便會癮症發作而死!!!”
“癮症……”
“怎麼會如此!”
“這可怎麼生是好?”